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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貓著身子,儘可能隱藏住自己。一陣海風吹來,姜伊伊只覺渾身都涼透了。出門時,她只穿一件睡裙,外面套著帶兜帽的風衣,腳上是帆布鞋。此刻,手腳早已凍僵了。
遙遙望著,唐宿夜的動作則十分熟練,正解開韁繩上的鎖鏈,沒有絲毫停頓。
他沒有穿外套,儘管看上去不像是臨時起意才出門的。記憶中他一直穿著單衣,從未因氣侯變化驟冷驟熱而加減衣服。他體能相當好啊,姜伊伊思忖回想著,那天冷水澡也沒有讓他患上感冒。
見唐宿夜已熟練地把鎖鏈扔到甲板上,發出巨大的響聲,襯著海浪,像是一首交響樂的**部分,格外引人聆聽,也振奮精神。
唐宿夜已上船了,正朝遊艇另一端走去。
靜等他船過船艙,去了船首駕駛臺掌舵。姜伊伊才迅速跑到碼頭上,一步並作兩步,眨眼間來到搖搖晃晃的小遊艇旁。
倏地,耳邊響起了馬達聲,越來越響,船也搖晃得越來越厲害了。
睡裙有點礙事,姜伊伊不假思索地將裙襬提至腰際,胡亂打了個結,雙腿踩著碼頭的木柵欄借力,十分利落地抱住船幫,一條腿在船裡,一條腿在外面,而且內褲嚴重走光。
緊接著一個巨大的搖擺,姜伊伊差點被甩下海,心裡無聲地呼喊著救命。然而,她很快就著重心順勢向裡一翻,整個人摔到了甲板上。
呼——好險!
姜伊伊倚著一側,靜靜等著船越開越遠。
大約過了十分鐘,她才站起來,見到碼頭已小到幾乎看不見了。幸好有月光,四周不是伸手不見五指,可也辨別不出方向。
“你跟蹤我?!”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姜伊伊再度嚇了一跳,她當然頭都不用回,就知道誰出現在身後了。心裡發麻,彷彿捅了馬蜂窩一樣,聽天由命,她於是縮著肩膀,慢悠悠地回過身。
唐宿夜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僅餘的一點月光,只看得到輪廓,佇立在那裡,無言的威嚴。
而同時,馬達聲也不聽不到了,遊艇靜靜漂浮在海面上。
“沒、沒有啊,我只是……”
“如果你想騙我的話,還不如閉嘴!別告訴我你是夢遊,一不留神就來的,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荒唐理由!”唐宿夜聲音混在馬達和海浪聲中還顯得很清晰,已經在姜伊伊準備撒謊之前就否定了她的編造的一切理由。
只是還好,眼前的唐宿夜還是“她認識的唐宿夜”。
姜伊伊這樣思忖著,也就不太害怕了。另外一個“他”亦或是“她”,並沒有出現。雖然雙重人格的兩個分化並非都是一善一惡,但至少多少都存在著對立。也就是說,唐宿夜的另一重人格很有可能與現在的他大相徑庭。而認識到了唐宿夜本性不壞後,她就一直懷疑另一個他只壞不好了。
“這、這不明擺著嘛,我不是跟蹤你,難不成還是半夜睡不著出門透氣來了?”
“你倒說得理直氣壯?”唐宿夜居高臨下在審視她,好象她犯了什麼天大的禁忌一般,“為什麼跟著我?你這女人到底想知道什麼?還是——”
唐宿夜寒著臉,蹲下,與她平視,“你這是承認了在幫查理辦事?之前還想冤枉朱兒?”
“你別誤會哦,好奇心重點還有罪了?就想看看你半夜跑出來神神秘秘的究竟要幹什麼,至於這麼凶神惡煞的麼?”姜伊伊避開他冰冷透骨的目光,朝一邊兒挪啊挪,挪開一個距離後,站起來,常常的透口氣。唉,說謊真不是好人乾的事啊。“看在我勇於承認的份上,饒了我吧。”
她刻意裝瘋賣傻,企圖讓他放鬆警惕,再一步步套他的話。
半晌沒得到答覆,回頭卻見他眼神變了,似乎有一絲難言的神色在裡面,焦距也不對勁兒,並沒有看她的臉,好象在看她的……
“啊——!色狼——!!”
姜伊伊猛地抓起風衣下襬,擋住自己裸-露的雙腿,剛剛太過緊張,她都忘了自己睡衣系在腰上,現在的她下半身簡直就像大街上不猥褻女童的變態大叔裝扮。雖然她內褲穿得好好的,但現在所收到的效果已經從唐宿夜的臉上看出來了。
“別,別過來——”姜伊伊先要解開打的結,但一著急突然就解的好慢,越使勁結反而系得越緊了,最後緊緊的卡在那裡。
而此時,唐宿夜已慢慢站起身,一點沒有避諱地看著她。
“變態,別看!”
“如果你是想誘惑我,很遺憾,這招無效,至少對於我來說。”唐宿夜沒有再走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