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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頭發染成粉藍色,身穿銀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孩正倚著她的桌子,渾身沒骨頭一樣,手裡還懶洋洋地抓著支風騷的羽毛筆轉啊轉,好象在看她,又好象沒在看她,“來點什麼?”聲音也是懶洋洋的。
“哦,一杯咖啡,一杯水,謝謝。”姜伊伊適應了一下,又抬頭看看天,“等一下!”
“幹什麼啊?”被叫住的cos女孩轉過身吊兒郎當地站著,嘴裡像含著熱豆腐一樣,四個說得像一個字。
“拾億號別墅怎麼走?”
“就那一條沙灘路看見沒有,爬上去,看到風情街走到頭。”cos女孩說完揚手敷衍地指了一下,轉身,又突然回頭,“不過你得抓緊時間了,十分鐘後大雨。勸你呀,咖啡也別喝了,跑著去,說不定能及時趕到巷子裡,不然一路沒人煙,被雷霹了也沒人看見。”
“哦?”姜伊伊挑眉,朝女孩道謝後,匆忙上了路。
cos女孩雖二,但也真沒騙她。
天越來越暗,烏雲壓頂般將四周幻化得一如暗夜。姜伊伊只走了幾分鐘,大滴的雨點就砸在了腦門兒上。手擋在額前,四下望去,荒漠沙土,空曠無人。北方十月的海邊,人煙少得可憐。
沾了水的沙土,走起來有泥濘感,深一腳淺一腳的。姜伊伊已經開始找不準方向了,天陰得彷彿一隻遮天蔽日的怪鳥展開雙翅膀,隨時能撲下來。忽然有點害怕,回頭,孤零零的咖啡廳只剩一個紫色的屋頂了。
突然,隱隱約約中,一陣特殊的聲音夾雜在雨中。頭轉向另一邊,模糊中看見一輛車從後面開來,沙灘上開得緩慢。
姜伊伊撒腿跑過去,張開雙臂擋在車前,車停在她身前幾米處。
“瘋了?!”車窗裡探出一個帶兜帽的頭,詛咒般的低吼了一句,是個男人。
“請、請載我一程——!”
“NO!”男人邊搖頭邊說,“我沒有義務幫你,讓開!”
姜伊伊眼疾手快,見男人說完要搖上車窗,一個跨步踏上他的車側踏板,左手緊緊住著後視鏡,右手阻止他搖下車窗。“拜託,我不是壞——”
她的聲音卡在喉嚨裡了,因為她看到一張英俊且熟悉的臉。
男人掀開了他的兜帽,露出一張稜角分明,挺拔出眾的臉,如雕刻般的五官有些混血,氣質不凡,只是眼神略顯沉鬱,面色也有些蒼白,甚至發青。頭髮是半長微卷的,很像希臘神話中的形象,也像歐美的搖滾歌星。只是仔細看,垂在頰邊的似乎是刻意在遮擋臉上一道疤痕。
只不過,這些都不是令姜伊伊驚訝呆楞的原因,讓她一時不知所措的,是眼前的男人居然是唐宿夜,她的下一個病人。
在這種情況下偶然邂逅,太戲劇化了吧?!
“你不是壞人?”眼前的唐宿夜顯然猜出了她要說什麼,重複了一遍,冷笑道,“可我是壞人,下去!”
“怎麼那麼小氣,你車子那麼大,大家都一個方向你順路載我過去又怎麼樣?”姜伊伊瞬間調整心理,決定從現在開始就扮演自己的角色。於是手還死死抓著後視鏡和車窗。
“車是我的,載不載你是我的自由!”唐宿夜聲音還是冷冷的,已經開始準備發動車子了。“不想被拖,就下去!”
“這麼絕情?”姜伊伊料想到他的涼薄,並沒有放棄,反而賠著誇張的笑臉,手伸進車窗裡抓得更牢些,“其實,我這樣站在這裡被你載一程也是不錯的,放心吧,我臂力很好的,不會連累你出車禍。開吧!開吧!”
“你……”唐宿夜一怔,在姜伊伊的催促聲中有點不知所措,陌生人的臉近在咫尺,他多久沒試過了?
“再不開車暴風雨就來了哦。”姜伊伊抬頭看了看天,雨已經密集起來了,她索性連頭也伸進車窗裡,“唉呀,你這個人,我都答應不進來了,你就不能把玻璃搖下來點嗎?放心,我一個大美女給你做車窗遮風擋雨,一輩子也趕不上幾回,還不珍惜?來來來,搖下來點……”
“放手!”唐宿夜提高了聲音,阻止姜伊伊下一步的動作,他看著頭髮已漸漸溼透的女孩,皺了下眉,無奈嘆口氣,從旁邊拿了把傘舉到她面前,“給你傘,下去,別靠近我的車。”
姜伊伊看了一眼傘,眼底露出一絲狡黠。假意猶豫了一下才拿過來,人也有點“掛”不住車了,“這位先生,你確定你要以這種方式幫助我?”
“我沒有想要幫助你,因為你太無法無天了,我不想被騷擾到,也不想出車禍,負法律責任,所以給你傘是我的最後底限,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