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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我知道你喜歡我,你一直都沒有說。我也知道你以為我被壞人欺負,所以想救我。可是——”正說著,脖子上又多了一道。姜伊伊疼得直吸氣,緊閉眼睛忍了一下,繼道,“可是大海,這些都是你的誤會,我很好,是你沒有面對現實。大海,你醒一醒,好不好?”
大海的刀子並沒有放鬆,只是眼神卻突然亮了起來,“姜小姐,你真的知道俺喜歡你?”
姜伊伊咬牙忍痛,“是。”
“那你肯陪俺回去?”
“可以。”姜伊伊一口答應,“只是我不能陪你住在那裡,大海,你還不到二十歲,你乖乖在那裡治療,我會去看望你的。”
“不——!”大海一下子吼了起來,聲音粗沉,聽上去像是極端痛苦之時被磨礪出來的,“俺要你陪俺去!”
“如果我不答應你,你就要殺了我嗎?”
“俺……”大海的手開始抖了起來,“姜小姐,俺喜歡你……死都不會傷害你的。”
“那你能放了我嗎?你看,我都流血了。”
“流血了……”大海這才低頭仔細看去,姜伊伊脖子上好幾條血痕,其中一條略深,血都流到了衣服上,看上去很恐怖。
也許是血刺激了大海的精神,他好象要哭出來,聲音顫抖,“俺、俺可不是故意的,姜小姐,你別生俺氣好不好?”
“你放了我我就不生氣了。”
“放了你,你就不生氣了……”大海重複了好幾遍這句話,手上終於鬆開了,鉗著姜伊伊腰上的手放開了力道,嘴上一直在叨唸,“對不起,對不起……”
唐宿夜也隨之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
就在兩人手剛剛碰到的同時,一真刺耳的警-笛聲突然響了起來,嚇得在場所有人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啊——?!”姜伊伊手剛碰到唐宿夜的手,身體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又帶了回去。
“連你也騙俺!是你叫老夏來抓俺的!”大海這一回不再是當初的大海了,他的刀子直接卡在姜伊伊的脖子上,舊傷痕上又加了新的一道,而且極深。
姜伊伊也被警-笛嚇了一跳,大海此時的反應,是她能預料到的,所以沒有太緊張,“大海,你聽說我,他們不是來抓你的。”
“不,他們抓了俺,就把俺關起來,俺誰也見不到了,就像小時候再也見不到媽媽一樣……”大海開始哭泣,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
“大海,住手!”老夏率先跑來,身後跟著兩個年輕警-察,各持一槍,瞄準大海。
“不許開槍——!”姜伊伊揮舞著手臂,“老夏,我會勸他的,你也太靠近了。”
“姜小姐,你沒事吧?堅持一會兒,醫生馬上就到。”
“我現在更需要精神科醫生,把大海勸回去!”
“馬上就到,馬上就到!”老夏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沉著冷靜,也並沒有因為姜伊伊的一身血就下命令。只是他太過自信,以為自己和大海有交情,就可以說得上話。“大海,你放開姜小姐,我讓周醫生不關你禁閉。”
“你騙人,俺不信你!”
“你怎麼連我也不相信了……”
“好了,住口!”唐宿夜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老夏慢慢悠悠的周旋,向前一步,“小子,這個女人背叛你,現在警-察來抓你了,你要逃跑嗎?”
大海猶豫了一下,點頭,“要,俺要逃跑,俺再也不想回去了,俺再也不信她了……俺要拿她當人質!”
“她已經受傷了,不適合當人質,我來交換她,而且我這裡有車鑰匙!給!”唐宿夜邊說邊掏出車鑰匙,朝他晃了晃,清脆的碰撞聲引得大海一陣恍惚。
“你是魔鬼,俺會把我打敗的,俺不信你!”大海已經接近崩潰邊緣,胡言亂語。
姜伊伊頻頻朝唐宿夜使眼色,以示自己還可以堅持,不需要他過去。更何況,若真動起手來,唐宿夜未必是大海的對手。
“小子,睜大你的狗眼瞧瞧!”唐宿夜忽然踏到一旁的鵝卵石地上原地走來走去,身子一歪一扭,腳上的步態十分明顯,“看到了沒有,我不是什麼魔鬼,我只是個瘸子,你帶著我更安全!”
“唐……”姜伊伊心底抽-痛了,不知是因為傷口疼,還是心疼。
他居然肯為他犧牲到這地步?他曾經是不希望任何一個人靠近甚至看到他。現在多著場的包圍得滿滿的人,外面還多了許多看熱鬧的人,他為了救她竟會這樣暴露自己的缺點。
“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