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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穿成病嬌太子12
姜愉辰這段時間一直穿得很隨意。
一套裡衣，外面再披件袍子，連頭髮都是簡單束在身後，沒有戴冠。
他不耐煩穿那麼多衣服。
過去在研究所，他從頭到尾就只用套一件及膝的白色褂子，連褲子和鞋子都不用穿。
但眼下要去面見聖上，正經的常服總還是要穿的，畢竟姜愉辰現在的這一身只能勉強稱得上是睡意。
宮女們魚貫而入，替太子更衣。
東宮的宮人都是服侍了小太子多年的，深諳他的作息。由於曾經的太子心智不足，聖上唯恐他出意外，等閒不允許他離開東宮，如今這些宮人與其說是伺候太子的，不如說是看管太子的。又因聖上看重太子，三五不時便會來探望，因此宮人們也從未敢怠慢。
太子不必進學，因此通常都是睡到自然醒，由宮女服侍更衣飲食，虛度一日後便是就寢。
但姜愉辰先前的一系列兇殘操作，無疑給了宮人們一記重錘，讓他們意識到，小太子傻歸傻，竟然還是有暴虐一面的！
於是這些宮人們的心態變了，伺候得愈發謹慎小心。
譬如姜愉辰要出東宮，他們就不敢阻攔；姜愉辰胡吃海塞，他們也不敢勸一句。
姜愉辰站在原地，由著他們往自己身上套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肩膀被壓得垮下來，忍不住一抖肩，還未來得及繫上腰帶的外袍便落了地。
他面前的宮女慌忙下跪告罪。
好不容易換好了衣服，姜愉辰才不憂不急地前往乾元宮。
晏華自是同行，衛偲祺卻也跟了上來。
晏華不由多看了他兩眼，從方才那太監前來報喜開始，衛偲祺的表情就十分古怪，就彷彿，聖上不應該恢復似的。
抵達殿外的時候，便遠遠看到太醫們正從寢殿內魚貫而出，無一不面帶喜色。
他們一見到姜愉辰等人，先是向太子行禮，再是向衛偲祺道賀，紛紛誇讚他的醫術高明。衛偲祺假笑著應付了幾句，眼底卻是化不開的疑惑。
然後，他們見到了皇帝。
衛偲祺看到倚著迎枕，容光煥發的皇帝時，他愈發迷惑了。
這絕不是他的丹藥能達到的效果！
“辰兒，過來，讓父皇瞧瞧。”
皇帝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
姜愉辰的注意力根本沒在皇帝身上，一時沒有意識到他是在喊自己，直到晏華碰了碰他的手，姜愉辰才得到示意，看向皇帝。
“辰兒。”
皇帝又喚了一聲。
晏華不著痕跡地在少年後背上推了一下。
姜愉辰不太情願，他不喜歡這個老男人，看著比剛來那天還要虛弱，身上的氣味也更加討人厭了。但晏華一直在腦內催促他，姜愉辰不得不上前，走到了龍榻邊上。
皇帝抬手，朝姜愉辰伸來。
姜愉辰躲了躲，讓皇帝抓了個空。
皇帝輕笑一聲，也不惱，轉而看向衛偲祺和晏華：“兩位道長，朕與太子有些話要說，煩請你們先至殿外等候。”又對其餘宮人道：“爾等也退下。”
晏華和衛偲祺自然沒有理由抗旨，跟隨宮人一同退出了殿外。
臨走前，衛偲祺還擔憂地看了姜愉辰一眼。
姜愉辰下意識想跟著一起走，還未邁出半步，卻被晏華用眼神按了下來，頓時不高興地扁起了嘴。
“你不是朕的太子，是不是？”
皇帝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姜愉辰回頭，直視他渾濁的眼睛，半晌說道：“你在害怕，怕我殺死你？”
沒有了外人，皇帝自然也不用再偽裝，他身體猛地前傾，一把抓住了姜愉辰的胳膊，神色猙獰：“朕不管你是哪裡來的孤魂野鬼，佔據太子的身體，朕都勸你安分守己。若你想要謀害朕，取而代之，朕絕對要你痛不欲生，悔不當初！”
姜愉辰張了張嘴，又默默閉上。
他發現自己聽不懂這個老男人在說什麼，可惜晏華不在身邊，回頭再問問他吧。
皇帝死死地瞪著姜愉辰，手指越掐越緊。
姜愉辰不舒服地皺起眉，掙了掙，居然沒能掙脫開，他下意識就想折斷抓著自己的那隻手，但剛一抬手，又想起了晏華之前的囑託，不情不願地止住了動作。
“你放開我。”他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