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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意料之外的,沒有絲毫他想象中的輕鬆。
無論如何,白髮年輕人都是他在這個組織裡真正認識的第一個人。
除了被他利用的宮野明美,赤井秀一接觸得最多的就是他。
想到他就要因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赤井秀一握著手機的手指不由得微微一頓。
過了好一會兒,看到他沒有動作,身旁的蘇格蘭才問:“怎麼了?”
“沒什麼。”赤井秀一說,“我也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蘇格蘭立即說。
站在他們身後的黑麥似乎想說些什麼,在最後又把話嚥了回去。
赤井秀一回去的時候也極其安靜,蘇格蘭體貼地沒有和他搭話,到了晚上,他提著一袋烤雞串來到白髮年輕人的公寓下。
他早就想辦法複製了門卡,只不過一直都沒來過這邊,也沒有真正上去過。
直到刷卡到了白髮年輕人的樓層,他才覺得有些不對。
在電梯斜對面的房子大門是敞開的,門上焦黑一片,就連旁邊白色的牆壁也染上了些許漆黑。
他走過去,看到屋內一片狼藉,被火燒得完全不成樣子的傢俱倒在地上,消防殘留的水漬四處蔓延。
赤井秀一沒想到,白髮年輕人說沒有地方住是真的。
他從來沒有派人監視過那個年輕人,在此之前,他們也從來都不是敵人。
他靜靜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抬腳走了進去。
現場殘留著些許打鬥的痕跡,他踩在水中,幾張白紙忽然漂浮到了他的腳邊。
他正要將那些紙踢開,腳步忽然一頓。
他的手伸入水中,將其中一張紙拿起,那是一張相紙,像是從來沒有使用過的,然而翻開另一面,卻能看到些許隱隱約約的痕跡。
像是要用特殊的藥水才能讓上面的畫面顯現出來。
赤井秀一對著窗戶外照
() 進來的光線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上面的線條熟悉。
一陣風從窗邊吹過,破碎的窗簾被風吹起,陰影從相紙遊曳而過的瞬間,他的瞳孔驀地縮緊。
頭頂戴著一頂軟塌塌的帽子,頭髮亂糟糟的,下巴上留著一圈胡茬——
是赤井務武!
他的父親!
這張照片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儘管照片上的人看起來不再年輕,氣質夾雜著幾分歲月的滄桑,但他絕對不可能認錯!
赤井秀一拿出手機:“幫我……”
他的話才剛出口,強烈的違和感就從心中升起,他飛快轉身,看向牆邊黑暗的角落。
一個微弱的紅點正在閃爍。
在這個早就被燒得一塌糊塗,沒有任何物品殘留,又被消防的水漬亂噴了一通的房間裡,一個嶄新的攝像頭放置在那裡。
彷彿透過攝像頭看到了那雙暗紅色的眼睛,赤井秀一驀地攥緊了手中電話。
……原來是這樣。
他明白了,這張照片是特意被放置在這裡的。
這是隻針對他一個人的陷阱。
對他丟擲誘餌,利用他,這是那人最擅長做的事。
那人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在這次任務中替他保駕護航嗎?還是除掉波本,又或者除掉琴酒?
他提前離開,是怕自己不走,在路上會被幹掉嗎?
也對,他那麼聰明,早就應該知道自己有什麼打算的。
偏偏還要把他引到這裡。
赤井秀一望著面前的公寓,燃燒過後的灰燼和積水都靜靜流淌在地板上,到處一片狼藉,空氣中殘留著汽油的焦灼意味。
他彷彿明白了什麼,站在廢墟之中倏地笑出了聲——一直抓著他不放,就是因為他是最能理解他意圖的人嗎?
最完美的工具?
赤井秀一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菸點燃。
從打火機中冒出的火光掠過他冰冷的眉眼,轉瞬又熄滅,殺意彷彿殘留在了空氣之中,赤井秀一將那支菸彈入積水。
冰冷的積水照應著窗外微弱的光線,在那些零零散散的碎光之中,一簇紅色的火苗陡然升起。
絲絲縷縷的火焰在房間中蔓延開來,再次燎過了破碎的桌椅,焦黑的傢俱,以及……傢俱之後只剩下一半的特殊符號。
赤井秀一沒能看到那面金屬牆壁,也沒能看到遺留在上面的符號,他已經拿著那張照片,走出了再度燃起熊熊烈火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