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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鬆手之後,黑色的西裝上沒有留下任何褶皺,兩人之間的衝突彷彿不存在一樣。
對方拿出錢包,從裡面掏出了幾張紙幣,卻是和日元完全不同的樣式。
他那完全是下意識行為,發現不對之後,馬上就將紙幣塞了回去,再要取新的時,警視廳裡經常負責接待的人忙說:“不要緊的,只是兩箱水而已,我們一樓登記處就有,我這就去給您拿!”
說著她叫上路過的兩個同事,迅速前往登記處。
安室透在他身後冷冷地出聲:“你想幹什麼?”
“我在找我的司機。”對方一本正經地回。
然而安室透不會再被他刺激到了,冷靜下來之後,他的神色裡已經看不到半點憤怒。
只有和那男人相似的嘲諷:“這裡不是美國。”
想拿美國那一套來對付他們,不可能的。
安室透冷淡地望著他,等待著他翻車的機會,然而男人的臉上始終都是胸有成竹的表情。
不一會兒,兩箱礦泉水搬了出來,男人又叫了兩個警察,幫忙搬了一張桌子出去。
桌子就擺在警視廳門前的那些鮮花前,上面還放了兩箱水,是大家都耳熟能詳的牌子。
警視廳外抗議的人們停了下來,因為不知道他們打算做什麼,喊口號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外面還有很多媒體記者,雖然安室透這幾天在警視廳內出入頻繁,但也沒忘記自己的
臥底工作,他沒有跟上去,在遠處冷眼看著那男人走向其中的一家媒體。
不一會兒,那家媒體的記者臉上面露喜色,拿起電話打出去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對男人點了點頭。
男人回到警視廳的門口,望著下方抗議的人群。
他就站在那些鮮花前,長長的階梯,上面開滿了花,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彷彿在參加葬禮,又彷彿在進行一場不同尋常的演講。
站在臺階下抗議的人不知不覺停了下來,聲音也漸漸變小了,直到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有人都在等待他開口說話,他的神色依舊是冷靜中帶著銳利,就連說出的話也毫不客氣。
“你們誰是這次抗議的組織者?”
沒有人想到他是來問這個的,不是安撫,也不是勸誡,更不是訓斥他們把他們趕走。
而是問了一個看起來毫不相干的問題。
抗議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是什麼打算,就更沒有人敢開口了。
過了好一會兒,站在最前方的一個男人才說:“我們沒有人組織,我們都是自發來的。”
被他的話鼓舞了,其他人也大聲說:“對!我們都是自己來的!”
“誰讓警視廳當縮頭烏龜!我們不服氣!給我們一個交代!”
短暫消逝的聲音再次在臺階下響起,而且比上一次更響亮,更大聲,彷彿這樣就能蓋過最前方英俊的外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
金髮男人在鏡片後的眼神漸漸變得銳利,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細看又好似帶著些許嘲諷。
不知為何,那些人抬高的聲音變得不自然起來。
就在兩撥人抗議的聲音停頓間隙,男人的聲音再次穿透進來,變得比上一次更嘲諷,更有攻擊性。
“原來沒有人組織啊。”
他說:“難怪警視廳不把你們放在眼裡。”
抗議的人群頓時瞪大了眼睛,就連剛才幫他搬水搬椅子的警察也睜大眼,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這不是故意挑起這些人的怒火嗎?
然而站在臺階上的男人完全沒有停下來,用越發高高在上的優越語氣說:“看看你們,一個個都凍成這樣,你們完全沒有考慮過後果吧?”
“你們是翹課來的?請假來的?”
“你們都來這裡多久了?有人把你們當回事嗎?”
臺階下的人們神色頓時變得憤怒,最先開口的那個男人急道:“你懂什麼!”
“不僅我們來了,這些記者也來了!警視廳敢不把我們當回事——”
那我們就把警視廳給砸了!
男人很想這麼說,然而真的這麼做了,就不是在抗議,而是聚眾鬧事了。
這兩者的性質完全不一樣,抗議是合法行為,鬧事可是要被抓起來的。
其他人也意識到了,有人忍不住質問那位高高在上的美國人:“那你說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