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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音起來了,說好一起去看日出的,難得到了華山,你再不起來,下次咱們……”
睡得香香的,耳邊突然響起熟悉的聒噪,謝瀾音皺眉嘟囔一聲,微厚的飽滿紅唇嘟起,抱著被子朝床裡面轉了過去,可那聲音不依不饒,又糾纏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消失。
耳根終於又清淨了,謝瀾音不自覺地翹起嘴角,從被窩裡探出腦袋,繼續愜意地睡覺。
窗外,桑枝鸚哥送完二姑娘,關好屋門擋住山風,重新回了外間。
鸚哥走到內室門口,掀開門簾瞧了瞧,見紗帳那兒靜悄悄的,她抿唇一笑,放下門簾,往榻前走時輕聲同桑枝說話,“姑娘起來還早呢,咱們再睡會兒?”
謝家三房六個姑娘裡,屬自家這位五姑娘最嬌氣,受不得一點累。就說此次去西安舅老爺家喝喜酒,一行人在華陰歇腳,夫人領姑娘們來華山賞景,顛簸一路才到鎮嶽宮,姑娘就再也不肯往裡面走了,夫人只好改了計劃,決定在這裡住兩晚,明早就下山。
桑枝手裡正拿著一面小鏡子照妝容,從鏡子裡看她,“你眯會兒吧,我就不睡了,免得一會兒還得重新梳頭。你看,這邊早上風還挺大的,送二姑娘出去那麼一會兒,就把我頭髮吹亂了。”
說話時仔細理了理髮髻。
她行事一板一眼,平日裡衣裳有道褶子都不行,鸚哥習以為常,到底精神頭不如桑枝,打個哈欠歪在榻上,閉眼打盹。
桑枝是勤快的性子,梳完頭就開始幹活了,輕手輕腳地將裡外桌子都擦了一遍。
天漸漸亮了,鸚哥揉著眼睛坐起來時,就見桑枝在往裡面端水,水還冒著熱氣。
“你去提來的?”鸚哥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起來收拾。
桑枝搖搖頭,“剛剛小道姑拎過來的,好了,你去叫姑娘起床吧,姑娘煩我。”
鸚哥笑了,喊姑娘起床得哄著來,桑枝只會不停唸叨“姑娘起來了”,姑娘不煩才怪。
飛快擦把臉,抹了茉莉花味兒的香膏,鸚哥神清氣爽地去裡面喊人。
素色紗帳裡,謝瀾音依舊睡得香甜,烏髮散亂,黛眉如畫。白皙細膩的臉頰如塗了最好的胭脂,嬌滴滴似朵牡丹,紅紅的嘴唇飽滿豐潤,色澤誘人如新洗過的櫻桃。
伺候這樣天仙似的主子,鸚哥做什麼都覺得享受,挑起紗帳,俯身輕聲喚人,“姑娘,我聽小道姑說華山玉井的水可以潤膚美顏,昨晚特意吩咐她們燒玉井的水給姑娘用,姑娘快起來試試吧,水涼了效用就不好了。”
謝瀾音過了會兒才蹭蹭被子,睏倦地轉過身,睡眼惺忪,“真的?”
聲音輕柔嬌軟,說不出來的好聽,那嬌嬌的味道,誰聽了都狠不下心騙她。
鸚哥說的確實是真話,笑著點點頭,伸手扶床上的美人起來,“我何時騙過姑娘?”
鎮嶽宮的玉井還是有些名氣的,謝瀾音沒有懷疑,懶懶地靠在床頭,閉著眼睛等兩個大丫鬟來伺候。桑枝端水靠前,謝瀾音接過擰了水的熱巾子敷臉,溫熱的觸感瞬間驅散了她的睡意。輕輕嘆了聲,謝瀾音頂著巾子吩咐道:“鸚哥幫我揉揉腿,昨兒個走了半天山路,現在酸死了。”
這人聲音一好聽,抱怨起來就容易叫人感同身受,鸚哥心疼了,歪坐在榻上幫姑娘揉腿,從大腿揉到腳踝,熟練非常。桑枝早習慣自家姑娘的嬌氣勁兒了,伺候姑娘洗完手臉,取了兩個成套的粉彩花鳥紋香膏盒過來,開啟蓋子遞了過去。
沁人心脾的玫瑰香嫋嫋飄散開來,謝瀾音用食指挖了些面霜點在額頭腮邊,邊揉勻邊滿意地誇道:“三表哥這次送的‘美人嬌’,聞著香,塗在臉上也舒服,我打算以後都用這個了,一會兒就去跟他說。”
鸚哥馬上笑道:“三公子最寵姑娘,只要姑娘說喜歡,三公子肯定不會再賣給旁人。”
夫人一連生了三個女兒,一個兒子都沒有,舅老爺那邊倒好,連續生了三個公子,個個都是經商奇才。大公子專管絲綢茶葉,二公子精通古玩瓷器,三公子從小就愛琢磨胭脂香粉,哥仨分別接手一樣生意後,蔣家陝西第一富商的地位越發穩固,商人里人人都贊生子當如蔣家郎。
其中三公子蔣懷舟長姑娘五歲,生辰卻是同一天,都是十月初十,因此三公子尤其偏愛這個表妹,每次製出新東西,都會先給姑娘用,凡是姑娘喜歡的,那東西就專供姑娘了。就這一點,不知羨煞了杭州多少貴女,個個想方設法巴結姑娘,希望能分點好東西。
可惜三公子生性風流,要不然表兄表妹多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