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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趴在天曜的龍背之上,他周身的火焰方才明明能將長天劍融化,但是此刻裹在雁回周身,卻連她的頭髮也燒不著,只溫暖的好似棉被一樣將她裹在其中,把她冰冷的身體一點一點的慢慢焐熱,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是天曜從來不曾說出口的溫柔。
她閉上眼,不管天曜要帶她去哪兒,只疲憊的睡了過去,沒力氣再去多想任何東西了。
雁回再醒過來的時候已不知是第幾日的正午,窗外陽光正亮,投進屋子裡來,照得正坐在雁回床邊的這個人身影有些模糊。
雁回眯了眯眼。
“忍下痛。”那人說著,“馬上就取下來了。”
雁回尚未反應過來之際,倏覺脖子一燙,“咔噠”一聲,束縛了她脖子這麼多天的鐵鏈終於被取了下來。
雁回沒什麼反應,給她取下鐵鏈的天曜卻皺了眉頭:“有疤痕留在脖子上了。”他伸手摸了摸,靠天曜手指按壓的力度,雁回大致感覺出來了自己脖子上的傷疤約莫是兩條凹進去的細線,大抵是鐵鏈帶得太久,磨破了她脖子上的皮肉了。天曜道,“鐵上有鏽,顏色也深,我問問青丘還有何人可除此傷疤。”
“留著吧。”雁回聲色喑啞,“這道疤讓它留著。”
像一條系在脖子上的恥辱帶,讓她記著,她還要找人討一筆血債呢。
這樣重要的證據,就留著吧,這也是,她欠子辰的東西。
雁迴心裡所思所想天曜怎會不知道,他只沉默的聽了,未置可否。
他懂雁回,所以他知道,對雁回來說,最難揹負的不是她自己的傷,而是欠下別人的人情。更何況,這一次雁回欠下的,是她再也還不了的人情……
天曜素來不知如何安慰人,而且現在的雁回大概是無論怎麼安慰,都安慰不過來的吧。他沉默的陪了雁回許久,最終只說出了一句:“好好休息。”
“天曜。”
在他轉身離開之際,雁回卻喚住了他。
天曜回頭,只見雁回雙眸只虛無的盯著空中的一個地方,隔了好久才轉過眼來看他:“謝謝你來救我。”
天曜嘴角動了動,還沒來得及接話,雁回便問道:“我現在筋骨盡斷了嗎?”
“尚未。”
“能接好嗎?”
“有點困難,但並不完全無可能。”
雁回盯著他,眸光像是擦亮的銀槍,閃爍著寒光:“接好筋骨,我要入妖道。”
這是天曜第一次看見雁回露出這樣的目光,在離開辰星山後,每件事雁回都是抱著一種可做可不做的態度來面對的,所以外人看來,難免散漫,難免痞氣。但這一次,天曜在雁回的眼睛裡看到了勢在必得的決心,還有……
仇恨。
這樣的眼神他那麼熟悉。
那是他在銅鑼山時,每次午夜夢迴之後,他在鏡子裡看見的自己的眼神。
那是想殺了某個人以洩心頭之憤的仇恨,是沉澱在骨子裡的仇恨,不用歇斯底里,不會宣之於口,只是一直銘記於心。
天曜看了雁回許久,點了頭:“好。”
沒有半句問話,也沒有一點推脫。
她要重接筋骨,他幫。她要修煉妖術,他教。
雁迴轉回了頭,閉上眼睛,又一次道:“謝謝。”
天曜沒有應答,正要沉默的退出房間,燭離帶著幾個醫藥童子急匆匆的從院外趕來,邁步便進了雁回的房間:“雁回?”
醫藥童子圍到了雁回床邊,手腳麻利的開始給雁回治傷。
雁回沒回答燭離,燭離便心急的望著天曜:“今天前線換下來計程車兵傷者們更多,我好不容易才叫了幾個醫藥童子過來,這是來遲了還是怎麼了,雁回為何還沒醒?”
聽聞這話,雁回眼睛倏爾啞著嗓音開口:“妖族攻下廣寒門了嗎?”
她問出這句話,燭離嚇了一跳,他轉頭看雁回:“你醒了?有哪裡不適?”
“妖族攻下廣寒門了?”雁回只專注於自己的問題。
燭離只好答道:“哪有這般簡單,廣寒門離三重山雖近,但中間也隔著大大小小好幾十個修仙門派,這次邁過三重山不過是妖族的先驅部隊,探測如今仙門到底有多少實力。昨日夜裡,先遣部隊便已慢慢後撤了。”
雁回閉上眼睛。
廣寒門危機已去,各仙門主管掌門都會陸陸續續離開廣寒門。
凌霄……
也該回辰星山了。
她這個冷麵的師父,會生氣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