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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晉江文學城首發
翌日朝會散罷,裴瑕又被淳慶帝召去了紫宸殿。
裴瑕進殿時,內侍正畢恭畢敬送謝無陵和扈將軍出來。
擦肩而過之際,謝無陵眉梢挑起。
然眉眼間的那份得意,在觸及裴瑕耳後那一抹細細紅痕,陡然消弭。
裴瑕膚色白,稍微一點痕跡都格外明顯,至於耳後那紅痕
是怎樣的姿勢才能弄到那處。
謝無陵知道他不該去想,但還是忍不住去想。
因他也是男人。
男人嫉妒起來,不外乎兩樣,對外耍橫,對內獨佔。
一想到他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卻是裴瑕日日夜夜唾手可得的,心臟好似置於油鍋般反反覆覆煎熬,那份痛意叫他恨不得抽出長刀,將眼前之人一刀結果,一了百了。
裴瑕只清清冷冷瞥了他一眼。
見他驟然變換的臉色,還有些詫異。
倒也沒那閒心去琢磨,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與內官一同入殿。
“賢侄,欸,賢侄——”
扈將軍五根粗糙的手指在謝無陵面前晃了晃:“人都進去了,還看什麼?”
謝無陵眼底戾氣還未散去,語氣也偏冷:“實在看他不順眼。”
扈將軍不解。
這裴丞相長得挺賞心悅目的啊。
卻也沒多問,只湊到他身旁低聲:“方才我們與皇帝那般說話,會不會太放肆了?”
“放肆麼?”
謝無陵語調散漫:“倘若您的侄子要您幫著在外賣命,還欠著銀錢不肯給您。您上門討要,反被他關在門外晾了整夜,您還能和和氣氣與他說話?”
“他敢!看老子不大棍子抽瘸他。”
“那不就得了。”謝無陵聳肩。
“可那裡頭的不是我侄子,怎麼說,也是皇帝啊。”扈將軍還是有些惴惴。
他在軍中多年,“忠君愛國”四字已刻入骨髓。
謝無陵不同。
雖說三年前隨三皇子謀反失敗了,卻叫謝無陵意識到,那把龍椅並沒那麼神聖莊嚴、高不可攀。
坐在上面的君王,也並非全然無錯、無所不能的聖賢神仙。
那皇位,痴迷丹藥女色的昭寧帝能坐,好大喜功乖戾浮躁的三皇子能搶,優柔寡斷平庸無奇的淳慶帝能坐,憑什麼持重冷靜、用兵如神的燕王司馬奕坐不得?
若非他謝無陵名不正言不順,手裡也沒那樣大的兵權,他沒準也能往那把龍椅躺上一躺。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啊!
謝無陵在心底如是說道,看向扈將軍卻並未表露,只道:“他是皇帝,燕王是皇叔,都是司馬家的血脈,誰比誰高貴不成?”
真論起來,昭寧帝的生母不過一介卑微宮女,燕王的生母還是四妃之首的德妃呢。
扈將軍聽得謝無陵的話,
只覺心驚。()
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種狂悖之言都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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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拉著他:“行了,莫提這事。不是說要請我喝酒吃肉,快走快走——”
謝無陵被扈將軍拽走。
龍涎香沉的紫宸殿裡,淳慶帝惱怒得脖子都通紅,怒叱著謝無陵的狂妄:“那個混賬東西眼裡壓根就沒有君臣尊卑,也壓根沒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朕與他說盡好話,他卻是油鹽不進,非得將那兩成利一併帶走,還給朕下期限,只給朕五日時間!若是五日後交不出銀錢,他便帶著那五千兵馬回燕北另謀生路!呵,好大的膽啊,另謀生路……”
淳慶帝拳頭抵在紫檀木御案上,關節泛白,咬牙切齒:“他們能謀什麼生路!一群大逆不道的逆臣,叛臣!如今竟還威脅到朕的頭上,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了他們麼?”
裴瑕站在下首,沉默地聽了淳慶帝這一番滔天怒火。
直到上首之人喘著粗氣靜下來,他才上前,抬袖道:“陛下息怒。”
“朕如今都被這地痞無賴欺負到頭上了,如何息怒?”
淳慶帝冷笑:“當年在太極殿,叫龍影衛一箭射穿他的喉嚨,哪還有今日這些事。”
裴瑕聞言,也知這是遷怒了。
他卻無法辯駁。
畢竟當年的確是他求著淳慶帝留下謝無陵一條命。
只是誰也不知那謝無陵流放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