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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辦法真的就這樣,一句話也不叮囑——
哪怕此生與謝無陵有緣無分,但她也真心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好好活著。
叮囑聲在風中縹緲,謝無陵怔了一怔,而後臉上的笑容愈發明亮。
“我會的!”
他揮手,在風裡喊著。
愛人的叮囑給他無盡的鬥志,他站在凜冽刺骨的寒風裡,宛若打了勝戰的大將軍,一腔熱血,無畏亦無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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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馬車上,格外沉默。
沈玉嬌隱約覺得裴瑕似有不悅,可他扶她上車的動作,始終輕緩,極盡體貼。
他面色也如平時一樣淡然,瞧不出任何端倪。
這叫她一時分不清,到底是他真的有所芥蒂,還是她自己心虛多慮。
那一句叮囑雖有些突兀,可也僅僅是一句尋常的“保重”,與人分別時大都會如此叮囑一聲,也算不上逾矩失禮?
她坐在車裡琢磨半晌,到底沒忍住,還是問了句:“郎君,你可是……心緒不佳?”
裴瑕端坐窗邊,閉目養神,聽到這話,緩緩抬起眼:“為何這樣問?”
沈玉嬌抿唇,嗓音放得很輕:“你上車後就沒說話。”
“有些疲累而已。”
裴瑕看著妻子透著幾分拘謹的嬌婉臉龐,鬼使神差想到她與謝無陵交談時,那眉眼間的神情始終是放鬆的。
吃浮元子時,她吃到喜歡的口味,第一眼看的也是謝無陵。
謝無陵朝她眨眼:“好吃吧。”
她重重點頭:“好吃!”
語氣都是掩不住的雀躍,宛若活潑無憂的小姑娘。
哪怕他倆是對面對坐著,自己與她並排坐,在他倆的眉眼流轉間,猶如一個格格不入的外人。
他恍惚記起,好似新婚之際,玉娘在自己面前也是這副天真嬌慵的小女兒姿態。
她會在清晨醒來時,抱著他的腰撒嬌:“郎君再陪我一會兒麼?”
也會給他繡荷包、鞋履,給他做糕點、燉補湯,還喜歡找各種藉口待在他身邊,哪怕只是坐在一旁,看著他讀書寫字。
那時他想,他這小妻子大抵是離了長安,沒了孃家,所以才格外黏著他。
他憐她孤苦,卻也不能放縱自己,沉溺兒女情長。
於是他鄭重與她道:“你不必害怕,你既嫁於我為妻,便終身是我裴氏宗婦,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我也絕不會負你。”
他給她名分與尊敬,也會與她孕育嫡出子嗣,叫她坐穩這正妻之位。
可如今,他忽覺得不夠。
不僅僅是名分與子嗣,還有些其他的東西。
馬車裡燭光昏冥,裴瑕凝視著沈玉嬌那張瑩白臉龐,晦暗不明的視線由她黛色眉眼緩緩往下,落在那抹飽滿的嫣色唇瓣,停了一停。
沈玉嬌感受到那注視的目光,有些迷茫輕喚:“郎君?”
裴瑕默了一瞬,朝她抬手:“玉娘,坐
過來些。”
沈玉嬌微怔(),雖有些不解(),但還是朝他身邊挪了過去。
車裡燃著暖爐,她懷中還抱著個銅沉手,身子剛靠在他身側,忽的一條長臂從眼前橫來。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被圈入男人溫暖的胸膛裡,她想起身,可肚子重得厲害,掙了兩下,還是洩力得躺回那檀香幽幽的懷抱。
纖長鴉睫輕顫了兩下,她仰著臉,困惑不安:“郎君,你這……唔!”
剩下的話,統統被一抹溫熱的柔軟封緘。
沈玉嬌呆住,大腦仿若閃過一陣白光,而後陷入一片混沌空白。
後腦勺被男人的大掌牢牢地扣住,他高挺的鼻樑緊貼著她的臉頰,熱息噴薄地拂過她的肌膚,勾起一陣輕柔的酥麻。
不同於從前幾次簡單唇瓣相貼,這一回,男人的舌尖撬開她的唇齒,動作雖生疏,可沈玉嬌呆若木雞,毫無防備就張了唇。
下一刻,男人清冷的幽香隨著熱息湧入口中,他勾著她溫軟小巧的舌尖,毫無章法地交/纏,又帶著一反常態的貪婪,掃過她唇齒的每一寸,彷彿要將她口中清甜的津液都攫取入腹。
沈玉嬌的呼吸不可自控地亂了。
這樣的唇齒纏吻,她與裴瑕從未有過。
原來交吻,也能這般親密熱烈,舌尖勾纏間的那份熱意與溼潤,與敦倫時的親密相比,幾乎是不遑多讓的羞恥。
大腦渾渾噩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