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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無陵推起面具,雙眸誠懇地看向沈玉嬌:“我和她說,我家裡已有妻室了。”
儘管這個理由好似並未打消那人的痴念,但霍小世子來得及時——
“那小屁孩……我是說小世子,他雖然平日裡嘴巴怪毒,真遇到事,還是很護短的。他說我是他的心腹親衛,那長公主也不好與霍府奪人,便上車離開了。”
雖然不知這事怎麼就傳開了,且傳出好幾個版本,弄得霍府中的其他親衛都拿這事調侃他“豔福不淺”。
“這福氣誰要誰拿去,老子才不要。”
謝無陵解釋完,只恨不得牽著沈玉嬌的手到心口,他神情無比鄭重:“嬌嬌,我謝無陵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
“謝郎君莫要胡言。”
裴瑕頎長的身影擋住謝無陵的脈脈眸光,那張白皙如玉的臉龐一片疏冷:“我裴氏的祖墳,可容不下姓謝的鬼。”
謝無陵一噎:“誰稀罕入你家的墳,你別往臉上貼金。”
沈玉嬌:“……“
又來了,這倆人。
“大過節的,你們別說這些晦氣話。”沈玉嬌看了謝無陵一眼,又輕晃了下裴瑕的手:“郎君,我有些餓了,不如找個地方坐著吃點東西吧?”
裴瑕垂眸,看著妻子嬌柔面龐透著請求,胸間那股窒悶也稍稍壓下。
罷了,何必與這地痞饒舌,自降身份。
環顧四周,瞧見不遠處有家生意不錯的食鋪,他道:“那邊似有浮元子
和餛飩。”
沈玉嬌現下只想用吃食堵住這兩男人的嘴,忙不迭頷首:“就去那吧,今日上元,須得吃一碗浮元子才算應景。”
於是二人便往那食鋪走去,挑了個最靠裡的位置。
鋪裡幫忙的夥計是老闆的女兒l,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生著一雙圓溜溜的眼。見著這一桌的客人,男子生得俊美,女子生得俏麗,忍不住多瞧好幾眼。
“不知二位客官要吃些什麼?我們這兒l有炸圓子、浮元子、小餛飩、桂花米酒……”小姑娘嘴皮子利索報了一堆。
沈玉嬌道:“我要碗浮元子就好。”
“好嘞。”小姑娘脆生生應道:“娘子想要什麼口味的,我們店裡有黑芝麻、紅豆沙、玫瑰糖漬、花生餡……”
“花生餡不行,她吃花生會起紅疹。”謝無陵將崑崙奴面具放在一旁,看向沈玉嬌:“其他二樣各點一碗,你每個都嚐嚐,如何?”
同吃同住那些日,謝無陵每日都變著花樣給她買好吃的,漸漸也摸索出她的口味,更知曉她有些嘴饞,見這個想吃見那個也想吃,只是多年教養叫她得保持矜持,飯桌上不可貪食失禮。
“都點,可以麼?”她咬了咬唇,有些猶豫:“還是點一碗吧,點多了我也吃不下。”
“那又沒事,你吃剩下的,我吃唄。”謝無陵無比自然道,偏頭吩咐那小姑娘:“除了花生的,其他口味各來一碗。”
那小姑娘心下暗驚,難道自己猜錯了,這位娘子並非與那白袍郎君是一對,而與這紅袍郎君是一對?
可她方才分明瞧見,白袍郎君一直牽著這娘子的手啊……
她壓下心裡困惑,去問那白袍郎君:“那郎君你呢,吃些什麼?”
裴瑕看了眼沈玉嬌,道:“二種口味各來一碗,我與娘子分食。”
小姑娘:“……!”
沒猜錯,他們才是一對。那這紅袍郎君是?
謝無陵臉色微青,盯著對座的裴瑕,心頭暗啐,學人精。
無論如何,最後一共上了六碗浮元子。
沈玉嬌硬著頭皮,另要了個碗,從每碗都舀了幾個浮元子——
這一頓,二人都吃得格外撐。
沈玉嬌也很是後悔,早知吃個浮元子都能吃成這樣,她就點碗鮮肉餛飩一了百了。
吃得太撐,二人坐著消食,大眼瞪小眼。
沈玉嬌如坐針氈,反觀兩個男人,卻你一言我一語聊起來。
“謝郎君打算何時離開長安?”
“……小世子仁厚,讓我們天氣暖和了再走。”
“嗯。”
裴瑕頷首,沉吟道:“霍世子此番返京,應當不會再回寧州?”
“寧州海盜皆是些窮兇極惡之輩,霍帥為著小郎君安危著想,讓他回長安避一避。”
謝無陵思忖:“起碼要待個六年吧,十六歲他也正好能娶媳婦,給霍家留個種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