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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地沉默了許久,三皇子望向他:“你隨我一起去看看。”
於是他們便來了。
以阿念為首的幾名小娘子一看到謝無陵,也都歡喜起來,“謝郎君,你也來了!”
雖然還弄不清楚,謝郎君和裴大人,到底那位才是沈阿姐真正的夫婿。但她們落難之際,第一個遇上的男人是謝郎君,後來也是謝郎君將她們護送到妓館裡埋伏,是以她們對謝無陵也更親近。
如今兩位恩人各帶位皇子,小娘子們原本還懸著的心,一下就穩了。
兩位皇子給她們做主,不怕打不倒那幕後黑手!
謝無陵笑著與她們打了聲招呼,再看裴瑕,笑意稍斂:“守真兄,別來無恙。”
裴瑕淡淡看他一眼:“有勞謝郎君惦記。”
此時也不是計較私人恩怨的場合,說完這話,他轉而面向兩位皇子:“時辰也不早了,既然兩位殿下皆心繫此案,不如一道入內聽審。”
二皇子頷首:“可。”
三皇子揚了揚眉:“也好。”
兩位皇子並排入內,裴瑕和謝無陵則指引著小娘子們走進衙門。
也幸得京兆府衙門的庭院夠大,能容納這麼多人。
看著那一群縞素打扮的小娘子,謝無陵推開宦官攙扶的手,走到裴瑕身旁,低下嗓音:“你安排這一出,是何目的?你是不是已查出了什麼?”
裴瑕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晦色。
倘若這個謝無陵不是時時刻刻覬覦他的妻子,他沒準還真能與他結交一番。
這人雖出身微末,但無論是膽識、謀斷與毅力,遠勝尋常世家子弟。
也難怪霍帥能在眾多士卒之中提拔他護送小世子,後又得了三皇子的賞識……
倒真應了那句“疾風見勁草,烈火見真金。”
可惜。
有能力,沒德行。
稍斂思忖,裴瑕平淡看他:“何必多問,待會兒便知道了。”
謝無陵一噎,心道又這副故弄玄虛的死樣子,多說兩句會累著他那張金貴的嘴麼?
腹誹歸腹誹,他還是沒忍住問:“嬌嬌可知你此番安排?你查出的線索,不肯跟我說,總和她說了吧?她可記掛這事了,若是不給她說明白,她可能夜裡睡都睡不著……”
“謝無陵。”
裴瑕語氣冷下來,黑眸定定睇著他:“我已多次與你言明,我妻閨名,絕非你個外男可以直呼。”
怎麼又提這茬了?
再看裴瑕那明顯較之從前更為強硬的態度,謝無陵忽然明白過來,難道嬌嬌已經與他說了和離?
心底有一瞬的歡喜,但看到裴瑕這副模樣,又忍不住擔心:“裴守真,你我之間的恩怨,你我單獨解決,你若是因此遷怒嬌…夫人,那我定不饒你!”
“你饒我?”
似聽到什麼荒謬笑話,裴瑕冷嗤:“謝無陵,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我與我妻如何相處,還輪不到你個外人置喙。”
見他這反應,謝無陵愈發肯定心底的猜測。
剛想再套兩句話,那邊京兆府尹已扶著官帽匆匆朝兩位皇子走去:“不知兩位殿下駕臨,有失遠迎,還請兩位殿下恕罪。()”
謝無陵分神看了兩眼,再次回首,身旁那道清雋的青色身影已然提步,沿著側廊往高堂走去。
嘖,連聲招呼也不打,還算哪門子守禮君子?
他薄唇微捺,雖掛念著沈玉嬌,卻也只能暫時壓下萬千思念,走向三皇子身後。
明鏡高懸的京兆衙門裡,一場轟轟烈烈的案子正在進行。
而兩坊之隔的裴府後院,聽到裴漪提及的見聞,沈玉嬌險些跌了手中的汝窯瓷盞。
你可確定她們是從渭南府來的??[(()”
“確定的。”裴漪點了點腦袋。
沈玉嬌沉默了,一時間腦中閃過許多猜測。
昨日裴瑕來到院裡,只簡單提了一句昭寧帝迴鑾會出分曉,當時她忙著與他說和離之事,也沒機會多問。
那些被解救的小娘子不是該送回原籍了麼,如何會出現在長安,還成群結伴地往京兆府的方向去了?
京兆府衙門哪是尋常小娘子好進的地方……
難道她們遇到什麼麻煩了?
沈玉嬌越想越覺心慌。
裴漪見她臉色忽然沉重,擔憂問:“阿嫂,怎麼了?”
沈玉嬌抿唇,須臾,抬起烏眸:“我要去趟京兆府,你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