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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情趣的木頭腦袋。”
謝無陵淡淡說著,而後三兩下拆開油紙包:“坐下,吃鴨子。”
沒等沈玉嬌細想他剛才那句“罵人”的話,注意力就被烤鴨誘人撲鼻的香氣吸引而去。
只見那暗綠色荷葉上盛著一隻斬好的烤鴨,鴨皮呈誘人的金紅色,鴨油被烤成薄薄一片,看著便能想象入口的焦香酥脆。再看鴨皮下的肉,緊實鮮嫩又蘊著飽滿汁水,光這副賣相,就讓人口舌生津,食指大動。
“吃吧。”謝無陵直接拿了個鴨腿遞給她。
沈玉嬌
看著他的手:“……”
他沒洗手。
但鴨腿遞到了眼前,不接又顯得失禮。
內心糾結兩下,她扯了一角荷葉,包著接過那隻鴨腿:“多……”
一個謝字到嘴邊,硬生生被男人的注視給嚇了回去,她扯出個訕笑:“嗯,你也吃。”
謝無陵見她這回沒謝了,嘴角勾了勾,掀袍坐下,伸手就抓起個鴨頭啃起來。
沈玉嬌看著他這粗獷的吃相,有心想勸他餐前淨手,又怕他嫌囉嗦。
她知小門小戶,定沒有世家大族那般多規矩禮儀,可他這般粗魯的吃法……實是不雅。
“怎麼不吃?”
謝無陵抬頭,見她鴨腿一口沒吃,濃眉擰起:“難道你也想啃鴨頭?”
“啊?”沈玉嬌錯愕,而後忙道:“沒、沒有,我不想。”
“那你盯著老子作甚?”
你沒洗手。
沈玉嬌在心裡默默說,嘴上只道:“沒什麼,我這就吃。”
她低下頭,避開他手指碰過的鴨腿根,慢條斯理啃了口腿肉。
剛下口,眼睛瞬間亮了。
口中的鴨皮焦脆油香,牙齒咬下去,那肉質間蘊藏的鮮嫩汁水又在舌尖迸開,慰藉著每一處味蕾,簡直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鮮美。
“怎麼樣?”謝無陵覷著她的神色,嘴角微翹:“味道不錯吧?”
沈玉嬌慢慢將嘴裡的鴨肉嚥下,雖矜持著,但亮晶晶的眸光足以說明她的喜歡:“嗯,好吃的。”
“那當然,論吃喝玩樂,這金陵城就沒有比我謝無陵更厲害的。”
他說著,又將荷葉包裡的另一隻鴨腿遞到沈玉嬌面前:“既喜歡吃,就多吃些。”
沈玉嬌看著那隻鴨腿,愣了愣:“你吃吧,我這個還沒吃完呢。”
“叫你吃就吃。”
謝無陵不由分說把那鴨腿往她手中一塞:“老子不愛吃腿,就愛啃鴨頭、脖子、翅膀,啃著滋味香。”
沈玉嬌看了看手中兩個大鴨腿,再看那繼續啃著鴨頭的男人,心下驀得湧起一陣說不出的滋味。
這人雖粗俗蠻橫了些,但像柳嬸子說的,為人慷慨,性情不壞……
只是他自小的經歷,再加之沒有父母師長的教誨,才不知規矩禮儀那些。
她既將為人妻,有勉勵、勸誡夫君之責——
不過現下還不熟,管得太過,怕他反感,還是先處著吧,待日後熟了,再試著糾正他那些不好的習慣也不遲。
她這邊想著母親與嬤嬤教她的為妻之道,謝無陵啃著鴨頭,瞥她一眼:“你有心事?怎麼都不說話?”
沈玉嬌一怔,放下鴨腿,輕聲道:“食不言,寢不語。”
謝無陵擰眉,嘟噥:“規矩真多。”
沈玉嬌沒接話,剛要低頭繼續吃,謝無陵又道:“給你買的新裙衫,你怎麼不穿?”
她身上仍穿著柳嬸子媳婦那套鵝黃色裙衫,寬寬大大,毫不合身。
提到這個,沈玉嬌面露赧然,遲疑片刻,才低低道:“未曾沐浴,怕把新衣裳弄髒。”
“前兩天柳嬸子不是給你擦過了麼?”
謝無陵道:“用了整整兩缸水呢!”
沈玉嬌聞言,也能想象到那夜柳嬸子替她擦身有多費力,一張雪白小臉泛起緋紅,腦袋也垂得更低:“我從前都是每日沐浴的……”
逃荒時不洗浴,那是迫不得已。可現下不用逃荒,能安定過日子,自然想保持潔淨。
“每日都要洗?”謝無陵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兩遍:“你在家也不做什麼力氣活,身上哪有那麼髒?”
沈玉嬌:“……”
她也不知該如何接這話,沉默下來。
謝無陵見她這副逆來順受般的安靜模樣,莫名有些悶得慌,須臾,他丟下手裡的鴨骨頭:“你就非得每日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