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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單薄衣料透出那結實的肌肉線條,那張年輕俊美的臉龐漾起耀眼的笑意,俯看著沈玉嬌:“小嬌娘,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子了。”
他語氣難掩愉意:“明日我就去找城隍廟的劉瞎子,讓他算個黃道吉日!”
明天就要算日子了?
一切比沈玉嬌想象得順利,順利到她還有些恍惚,怔怔地:“……好。”
除了“好”,她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短短兩日,又定了門親。
還是跟個才認識兩日的男人。
太草率了。
但都落到這個田地了,還有得選麼。
她垂眼坐著,面上一片嫻靜,心裡卻亂糟糟,有迷茫,還有害怕,自己這樣選,對麼?
去歲在灞橋被裴瑕接回聞喜時,心裡雖也慌,但好歹知曉裴氏宗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眼前這個,僅柳嬸子的隻言片語,僅短短兩日的相處……會不會是在與虎謀皮?
“發什麼呆呢?”
一個響指在眼前晃過
,霎時召回她的魂兒L。
沈玉嬌掀眸,就見謝無陵不知何時站在她面前,身形挺拔,皺眉斜乜她:“你這表情,不會想反悔吧?”
“你可別想在無賴面前耍無賴,論無賴,你可比不過老子的!”
沈玉嬌:“……”
這是什麼很得意的事麼。
“沒想反悔。”
她輕輕道:“只是在想,成婚後,是否還有機會見到家中親人。”
謝無陵默了片刻,問:“你想投靠的親戚在哪?是什麼親戚?”
“嶺南。”
稍頓,她抬起一雙明亮杏眸:“我兄嫂在那。”
謝無陵問:“親兄嫂?”
沈玉嬌頷首:“嗯。”
“那該請來喝喜酒才是。”
謝無陵摸了摸下頜,思忖著:“但嶺南也忒遠,哪怕明天寄信,他們收到信趕來金陵,一來一回起碼得小半年了。”
沈玉嬌低下頭:“他們來不了的,只能……日後若有閒暇,或是你願陪我,去一趟。”
至於為何來不了,她沒說。
但看她鬱郁塌著的肩,謝無陵也明瞭。
嶺南那是何地,本朝的犯官收容所嘛。
看來這小娘子的身份,與他先前所猜,也八九不離十。
“會的。”
不輕不重的嗓音在頭頂響起,沈玉嬌以為是錯覺。
再抬眼,就對上那雙好似看誰都深情的桃花眼,雖含著淺笑,卻又格外鄭重:“只要你想,生完孩子帶你去。”
沈玉嬌不知他是否在誆她,可這一刻,望著這雙含笑眸光,心下莫名一陣發澀。
心澀,鼻尖也澀,她急忙偏過臉,悶聲:“多…多謝。”
“行了,說這麼老半天,梅花糕都要涼了。”
謝無陵拿過個牛皮紙包拆起:“這玩意兒L得趁熱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牛皮紙包裡擺著四個整整齊齊的香甜糕點,白白糯糯做成梅花形狀,面上
還撒著些碎果脯,散發著微微熱氣。
“嚐嚐。”
“嗯。”
沈玉嬌拿起一個。
謝無陵看著她小口小口吃得斯文,真像兔子啃菘菜般,嘴角微翹,“本來還想買萬記的烤鴨,整個金陵城就屬他家鴨子烤得最香。不過今天去晚了,到的時候剛好打烊。看看明日得空不,得空就斬只回來……我們金陵的烤鴨可是出了名的,你在別處可吃不到。”
沈玉嬌吃糕點的動作微頓,而後抬眼望他:“謝無陵,你別為我破費了……”
這個家,應該沒什麼家底吧?她想。
“給自個兒L媳婦花錢,怎麼能叫破費?”
謝無陵看著她心疼錢的認真模樣,手又有點癢癢,想揉揉她的腦袋了。
手背在身後,攏緊成拳,他道:“你吃著吧,老子先把這些收進屋裡去。”
暖橘色夕陽靜靜籠著這座簡陋的青瓦小院,微風輕拂。
盯著那道進進出出的搬東西的身影看了會兒L,沈玉嬌又低頭,看著手中剩下的半塊梅花糕。
忽然想起之前陶婆婆的話:“肚子吃飽啦,心就沒那麼空,不會難過了。”
所以是吃飽了的緣故麼。
心裡忽的好像……沒那麼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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