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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下人的身契……”
拿了方潔淨帕子擦乾雙手,回身見到沈玉嬌怔怔坐著的模樣,他眉梢輕抬:“怎麼這幅表情?”
沈玉嬌晃神,看著他:“你把這些搬過來,不會是……要叫我管?”
裴瑕走過來:“你不想管?”
沈玉嬌噎了下,倒不是不想管,只是沒想過會叫她管——
管家算賬這些,她在閨中都學過,從前母親還放手讓她管過府中半年的賬,當做提前歷練。只是後來家裡出現變故,又是那種情況嫁進裴家。是以當初王氏並
未將中饋交給她,她其實也能理解……
“我今日將府中的賬分開清點了一遍,這幾箱都是我們長房的私賬,府中公賬擱在書房,並未抬來。”
裴瑕和她隔著桌案相坐,婢子端上茶點便很有眼力見地退下,他端起瓷白茶杯,聲線平穩:“母親身體不適,照理說府中中饋該交由你來打理。但你不日便要隨我一道去長安,也無暇顧及府中。是以我打算將對牌鑰匙暫交於三房的五妹妹,三叔母以及母親身邊的高嬤嬤幫著她一起管家。”
輕颳了下杯壁茶沫,他淺啜一口,不緊不慢看向沈玉嬌:“長房私賬,你帶去長安,到時有勞你與長安府中的庶務一併打理。”
沈玉嬌怔了片刻,明白他這是要將長房的身家與財務大權都交於她手,至於老宅裡那些祖產——
裴老太爺臨終前便已給三個兒子分配妥當了,長房既嫡又長,毫無疑問是繼承大頭,剩下的兩房按照人丁,也算是公平均分。
如今公賬上,實在也不剩多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平日三房裡的人要添置些什麼,能走公賬便走公賬,實在走不了,才走自家房裡的私賬。
這主持中饋,聽起來體面,真握在手裡,費神又費力。
沈玉嬌昨日聽到王氏那麼快交出對牌鑰匙,還有些擔心,這差事會不會落在自己頭上。轉念一想,裴瑕都答應帶她去長安了,她應該也管不了。
沒想到這人竟然將長房的私賬都交給她,公賬卻交給了三房的五娘子裴漪。
那位五妹妹,沈玉嬌有些印象,清秀斯文不怎麼愛說話,每回家宴或是聚會,裴漪就坐在角落裡,有時目光對上了,她只露出個和氣靦腆的淺笑,便很快低下頭。
裴瑕突然提到這個不爭不搶的妹妹,沈玉嬌眼波一轉,猜出幾分:“你是打算讓五妹妹嫁去王家?”
“嗯。”裴瑕放下茶盞,神色溫雅地回望她:“正好在明年出閣前,與長輩學著打理中饋,免得到時候嫁過去,兩眼一抹黑。”
據他所知,三叔母給裴漪相看的人家都是殷實小官之家,想來也沒怎麼教裴漪打理大家族的庶務,正好趁著這回練手。他既答應要給王氏挑一位賢婦,總得盡力而為。
沈玉嬌略作思忖,覺得他這樣安排挺不錯,反正有長房的高嬤嬤盯著,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大錯。
只是,“等明年開春,五妹妹出閣了,那對牌鑰匙又交給誰呢?”
裴瑕眼簾輕垂,盯著茶盞中舒展的茶葉,淡聲道:“到時候看看三叔母能否肩起這掌家之責吧。”
餘下這幾個月,既是對裴漪的歷練,也是對三夫人的考驗。
沈玉嬌見他心中已有安排,也不再多說,再看那幾箱子長房的賬,心下暗歎,她早知長房富庶,沒想到家底竟這樣豐厚。
看來接下來要花上不少功夫將這些釐清一遍了。
“你不必著急。”裴瑕道:“身體為重,莫要累著自己。若覺精力不濟,我閒暇時也會幫你一二。”
沈玉嬌輕搖了下頭:“那倒不用。這些後宅庶務本就是我分內之事,我慢慢來,應當沒什麼問題。”
聽到她說“分內之事”,裴瑕眉眼稍舒:“嗯,我知玉娘聰慧,定能做好。”
這話中肯定叫沈玉嬌怔了下,再看男人深深看來的目光,不知為何,驀得有些耳熱。
明明只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而已……
都做了大半年夫妻了,自己莫名其妙羞個什麼勁兒。
沈玉嬌在心裡暗罵自己一句沒出息,視線卻匆匆避開,落在桌案上那堆書信,岔開話題:“這些是?”
裴瑕瞥過她瑩白薄透的耳尖,眸色微深,舉杯又淺啜一口茶水,才緩聲道:“是你離府這幾月,嶺南來的家書,還有……我從淮南給你寄的書信。”
這些書信都被王氏叩下,昨日與對牌鑰匙、主母印信一同送了過來。
只昨夜他飲酒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