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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兄你可小點聲。”雅間另一人勸道。
但那喚作周兄的大抵喝高了,嗓門也剋制不住:“我一路過來所見所聞,怎一個慘字了得!咱們又不是那等矇昧無知的小兒,洪澇何以氾濫至此,皆因河道不暢,水利失修!朝廷每年花那麼多錢進工部,修壩築堤,可這一場大雨,衝了個乾乾淨淨!乾乾淨淨啊!”
“周兄,周兄,你醉也!”
“我沒醉,這年景是旱是澇,在天意。可這旱澇是否成災,你我皆知,是在人為!”[2]
“這話可不能瞎說,莫論國
事,莫論國事啊!”
雅間那頭的聲音稍小,裴瑕他們所在的屋內,一時也詭異地靜了下來。
唯有那歌妓還伴著琵琶咿呀唱著。
二皇子緊握著酒杯,臉色微沉:“行了,別唱了!”
歌妓們怔住,無措垂下眼。
這場宴會是崔大郎安排的,忙給那兩個歌妓使了眼色,又看向二皇子:“表兄,我派人將那兩人捉過來?”
二皇子蹙眉乜他:“捉來作甚?”
崔大郎道:“他們竟敢妄議國事,實該打個二十板子,丟進牢裡醒醒腦子。”
二皇子冷笑:“怎麼?洪澇成災,百姓流離失所,易子而食,既是事實,還不許人說?堵得住這兩人之嘴,難道能堵的住這天下百姓的悠悠眾口?”
崔大郎倒沒想到這位皇子表兄,竟真有個憂國憂民的寬闊胸懷,一時訕訕閉了嘴。
二皇子納悶地飲了一杯酒,忽的記起什麼,若有所思瞥了下座沉默不語的裴瑕一眼。
若他沒記錯,裴守真之妻便是前工部尚書沈徽之女……
而此次受災的河洛之地,正是裴守真的老家。
他剛想寬慰兩句,話到嘴邊還沒出口,隔壁雅間忽又傳來那壯漢聲音:“慘啊慘,死了那麼多人,無論是平頭百姓,還是世家貴族,在黃龍面前,哪分貴賤,命數到了,都得死……”
他對面那人好奇問:“世家竟也受了災?他們不是一向與官府同時收到訊息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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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訊息收得快又如何?洪水來了,堤壩都給沖毀了,還管你是姓崔姓裴?”()?()
這兩個姓氏一提,二皇子等人的表情微妙霎時起來。()?()
雖說崔裴兩家的確是中原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但不是還有范陽盧氏、滎陽鄭氏、趙郡李氏嘛……作甚偏偏拿崔氏和裴氏來舉例,晦氣!()?()
崔家兩位郎君對視一眼,又悄悄看向裴瑕。
見他安然靜坐著,仍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不禁感嘆,不愧是裴氏宗子,這養氣功夫修得真不錯。
那隔壁的又說話了——
“崔家好幾個莊子都被淹了,死了好些旁支庶房!哦對,還有那裴氏,死了個少夫人,還是正兒八經的嫡系夫人呢!”
“竟有這事?”
“可不是嘛。”
隔壁還在繼續算著此次洪澇各大世家死了多少人,屋內卻已是靜可聞針。
中原裴氏以裴柏村為源,繁衍昌盛,至大梁朝分支蔓延,形成三支五房,而諸支諸房之中,以河東聞喜裴氏最為聞名煊赫。
隔壁那人說,裴氏死了個少夫人,還是嫡系。
無論是否那麼巧,是他們所想的聞喜裴氏,便是其他旁支的裴氏夫人,論起親來,也是裴瑕的某位親戚。
最後還是二皇子打破了這份靜謐:“守真,你可別瞎想,肯定是隔壁那醉鬼在胡唚。”
裴瑕垂著眼,默了片刻,起身挹禮:“此事涉臣族中之人,還請殿下容臣去隔壁一問。”
他是裴氏宗子,二皇子於情於理也沒法攔他,沉吟片刻道:“不若將那人召過來?”
裴瑕道:“不必打擾殿下與兩位郎君雅興,臣問完便回。”
話說到這,二皇子只好頷首:“那你去吧。”
話音才落,便見裴瑕轉身往外。
神色雖沒什麼變化,但步履明顯不似平日徐緩。
雕花木門合上,崔大郎君面色悻悻湊向二皇子,壓低嗓音:“表兄,隔壁那醉鬼說的,不會真是守真兄家吧?”
二皇子摩挲著下頜:“不應當啊。河東裴氏這一脈就守真一個嫡系子,若真的是嫡系少夫人,那就只能是守真之妻。可守真前些日收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