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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手。
棣哥兒隨著沈玉嬌離開裴府。
沈家的馬車在外頭,沈徽、沈光庭、李氏、徐氏都在,一起來迎他們家的小娘子歸家。
一應箱籠由家僕裝上車,沈玉嬌牽著棣哥兒,望著裴氏老宅大門前高懸的古樸牌匾。
從元壽十九年初春,到順平三年初秋,為裴氏婦,已有十載。
當年牽著她入府的人已不再,但她身邊有稚子,身後是家中親人。
欣慰,卻又難
() 掩心中悵然。
“玉娘。”阿嫂徐氏走到她身旁,按住她的肩:“還好麼?”
沈玉嬌回過神,朝她笑了下:“還好。只是覺著時間過得真快。”
“可不是嘛,棣哥兒都這麼大了。”
其實徐氏並不理解小姑子為何要離開裴家,棣哥兒都八歲了,再熬十年便能娶妻了,到時候有兒子兒媳在膝下伺候,日子不知道多舒坦呢。
現下離了裴氏,都這把年歲了,再回到孃家,難道還能尋到比裴氏更好的歸宿麼?
徐氏不解,但公婆與夫君都寵著小姑子,她個做嫂子的也不好多說。
“走吧。”沈玉嬌收回視線,牽著棣哥兒上了車。
沈家的車馬緩緩離了聞喜裴氏的大門。
一路的馬車上,格外靜謐。
李氏和徐氏有心想說些什麼,又不知該說什麼好,便沒話找話地問起棣哥兒功課。
馬車出城後,前行了一段,忽的停了下來。
李氏疑惑,問外頭:“怎麼停了?”
車外傳來僕婦的答聲:“前頭一隊人馬攔著了,瞧著好像來頭不小?”
李氏掀開簾,當看到那騎著高頭大馬緩緩前來的英俊郎君時,臉色霎時變了。
沈玉嬌看著李氏的表情,也猜到了什麼。
果不其然,隨著馬蹄聲逐漸靠近,車窗外響起那道熟悉的慵懶嗓音:“謝某問沈夫人、沈少夫人、沈娘子安。”
也不知是不是沈玉嬌的錯覺,“沈娘子”三個字他說得格外沉緩迂長。
李氏清了清嗓子,提聲問:“問鎮北王安,不知鎮北王有何吩咐?”
“並無吩咐,只是欣聞沈娘子離了裴氏,特來祝賀。”
隔著車簾,男人的嗓音不疾不徐傳來:“不知可否請沈娘子下車一敘?”
李氏沉下臉:“這恐怕不妥。”
車外沉默一陣,而後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說了?沈娘子,我——”
“等等。”
沈玉嬌眉心一跳,生怕他當著母親、阿嫂和孩子的面說出些亂七八糟的話。
“母親,我下車與他說兩句。”
見李氏擰眉不悅,沈玉嬌嘆道:“他這人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李氏聞言,也無奈:“戴好帷帽,謹言慎行。”
沈玉嬌嗯了聲,戴著帷帽下了車。
徐氏欲言又止地看著李氏:“母親,玉娘她……”
李氏礙於棣哥兒在場,只木著臉道:“且看吧。”
三年了。
這鎮北王逢年過節就往沈家送節禮,且都格外豐厚,就差把“岳父岳母便認了我這個女婿吧”寫在臉上了。
沈家退一回,他送兩回。退兩回,他送三回。
退三回,他直接找上門:“沈伯父可是對我有何不滿,您儘管說,我改便是。”
這般直白,沈徽都問懵了,待反應過來,忙道:“豈敢豈敢。”
謝無陵:“那為何不收我的禮?”
沈徽:“無功不受祿。”
謝無陵:“我傾慕沈伯父才學,有意與您結交。”
沈徽:“……”
你個武夫傾慕什麼才學。
謝無陵扼腕:“果然,沈伯父瞧不上我這武夫,唉——”
沈徽被他“唉”得頭皮發麻,請又請不走,最後只能硬著頭皮收下禮,才送走這尊大佛。
但那些禮如何收來,夫妻倆又照價回禮,不多佔一分便宜,免得將來掰扯不清。
這一來一去,沈徽夫婦也稍微瞭解到這位王爺的脾性——
人是個不錯的人,但一涉及到自家女兒的事,臉皮忒厚!
而今沈玉嬌與裴氏和離,沈徽夫婦都猜,鎮北王鐵定坐不住了。
果不其然,還沒出聞喜縣界碑呢,人就尋來了。
沈玉嬌戴著帷帽下了車,謝無陵也翻身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