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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能牽動情緒,可如今,他眼眶一陣發酸,竟有些想落淚。
原來那小子,竟是他的親生孩兒。
孤寡大半生的燕王司馬奕,忽然有了個孩子,還是心愛之人所生。
這趟長安沒白來。
簡直比當了皇帝還要叫他歡喜。
楊太后見他這副難掩激動的模樣,心下也是五味雜陳。
告退前,她多問了一句:“這皇位,你而今可還捨得予了旁人?”
一句話叫燕王從喜得麟兒的激動裡冷靜下來。
沒兒子,他不願當皇帝。
可如今有了兒子,自也要為兒子打算。
於是在謝無陵將安王司馬昱帶來時,燕王先將謝無陵叫進屋裡,讓司馬昱在外頭候著。
謝無陵恭敬問:“義父還有什麼吩咐嗎?”
燕王不發一言,只深深看著眼前這張年輕昳麗的臉龐。
像,真是像極了。
越看越像,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之前如何就沒想過,這就是自己的親兒子呢。
難怪阿靜要將這孩子送出去,生得這麼像,若是在宮裡長大,還不得把司馬瑞那老狗給氣死。
“義父?”
謝無陵被燕王那過於熾熱的目光看的心裡發毛:“您這是怎麼了?”
燕王回過神,反倒有幾分拘謹起來,咳了聲:“你臉上的血怎麼回事?傷著了?”
“沒事,大抵是方才殺了兩個偷襲的,不小心濺到了。”謝無陵隨手抬手擦了下臉龐的血漬。
燕王道:“你自個兒也注意些,別受傷了。”
謝無陵笑:“知道的。”
便靜下來,等著燕王的下文。
哪知燕王揹著手站在御案前好半晌,再次抬頭,卻是盯著他問:“歸安,你可想當皇帝?”
謝無陵:“……?”
他怔了一瞬,而後忙不迭跪地:“兒
() 子對義父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燕王見他誤會,上前將他扶起:“本王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謝無陵見燕王竟親自扶他,語氣還這般溫和,心下生疑。
這麼一會兒功夫,義父如何變得如此……呃,膩歪?
難道染上什麼髒東西了?
“義父,您若想稱帝,兒子上刀山下火海,誓死追隨。您若想回燕北,那兒子……”
謝無陵頓了下,訕訕道:“這個…兒子可能沒辦法和您回。此次戎狄元氣大傷,起碼年不會來犯,兒子想留在這,咳,就留在這歇幾年……不過您放心,若有戰,召必回!”
燕王怎不知謝無陵那點小心思。
不就是還惦記著那個沈氏,賴著不肯走麼。
真不知是怎樣的女子,竟叫裴守真與自己的兒子,如此念念不忘。
燕王暫時壓下心底好奇,只看著謝無陵,又問了遍:“倘若本王有意捧你上位,你可願意?”
謝無陵心頭又是一激靈,難以置信地看著燕王。
他試圖從眼前這張成熟滄桑的臉龐上尋到一絲端倪。
可是沒有。
燕王的表情肅穆,眼神堅定,又透著一絲複雜的溫柔慈愛。
謝無陵雖覺得困惑,也沒多想,只一本正經道:“多謝義父抬愛,只是我這人,沒讀過什麼書,也沒學過什麼禮,當皇帝治天下也不是下田插秧、上山打獵那麼簡單,我有幾斤幾兩,我心裡有數,壓根就不是當皇帝那一塊兒料。”
燕王道:“也不是誰生下來就能當個好皇帝,你這般聰明,尋個好帝師教導著,一樣能成。”
連司馬縉那等庸才都可以,自家兒子怎麼不成?
哪知謝無陵一聽這話,面露苦色。
“義父您可饒了我吧。我知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爭氣。倘若不是霍元帥與義父您的悉心教導與栽培,兒子未必能有如今統帥大軍的本事。”
謝無陵薄唇一扯,苦笑:“但我也不怕與您說句實話,過去這些年,我真過得挺苦的。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風裡來雨裡去,又流汗又流血,一顆腦袋懸在褲腰帶上,戰戰兢兢,生怕一不留神就交代在敵人刀下了,唉,真的累,有時想想都覺這樣活的這般累,挺沒意思的。”
但每每想放棄時,腦中就冒出沈玉嬌與他彎眸淺笑的模樣。
猶如月光拂面,傷口不疼了,渾身又有了勁兒,咬咬牙,繼續爬起來練、站起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