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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8】/晉江文學城首發
這座舊時小院乍一看與記憶裡的別無二致,但進了屋,還是有不同。
一應傢俱擺件都換了紫檀木的,連著幔帳被褥也都是簇新的大紅流光緞,桌邊的鶴形香爐燃的是貴比黃金的沉水香。
除了堂屋和裡屋煥然一新,就連後院也變了模樣,儼然成了沈玉嬌當初畫的那副工圖模樣——
大片荒地變成了並排四間瓦房,青磚黛瓦,窗明几淨,拐角處那棵枇杷樹還在。
十年過去,亭亭如蓋。
雖已過了吃枇杷的時節,但翠綠葉片下還墜著一些黃澄澄的枇杷果,大都爛熟了。
“若是早一個月回來,正好能吃上。”
謝無陵走到枇杷樹前,挑了又挑,最後摘了兩顆並未爛熟的枇杷果:“這兩顆還沒壞,嬌嬌你嚐嚐?”
沈玉嬌接過,慢條斯理剝了皮,露出多汁鮮嫩的果肉。
才咬一口,謝無陵就滿臉期待地問:“如何?”
“還行,有種熟過勁兒的甜。”沈玉嬌道。
“到底是差了些時節。”
謝無陵伸出手:“不好吃就別吃了。”
沈玉嬌避開他的動作,“剝都剝了,不好浪費。”
兩二口將那枇杷吃完,又拿帕子擦過手,她走進那幾間瓦舍。
“這些是什麼時候建的?”
“去歲你答應嫁給我,我便派人來建了。”
“那屋裡那些傢俱擺件?”
“那些是我們出長安後,我才派人過來收拾。”
謝無陵與她並肩走著,視線從始至終落在她的臉上:“嬌嬌,你覺著如何?”
他將一切都考慮得周全,沈玉嬌還能說什麼。
“都挺好的。”
她環顧四周,再看面前的高大男人:“去年你就派人來修建這後院,難道那時就起了回金陵的心思?”
謝無陵也不隱瞞:“我是在秦淮河畔長大的,金陵就是我的老家,總是要回來看看的。”
他上前一步,雙手搭在她的肩,垂眸凝道:“而且當年那場未完成的婚儀,一直是我心裡一大遺憾。”
是以他將小院重新佈置成新婚模樣,便是想全了當年的憾事。
“嬌嬌,再嫁我一次吧。”
謝無陵狹眸輕彎,嗓音低沉而慵懶:“將那日婚儀的遺憾都補上。”
看著他眼底那份熾熱真摯,若說毫無觸動,那是假的。
然而待到入夜,用過晚膳,沐浴更衣後,沈玉嬌一襲紅裙,頭戴著一塊十年來也並沒變得多好看的“鴛鴦戲水”紅蓋頭,坐在寢屋的架子床邊時,隱隱約約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十年前那場婚儀,就差個洞房花燭夜。
現下他說要補全遺憾,那便是補上洞房。
可自打嫁給他,除了來癸水,她幾乎夜夜不空房,他的“洞房花燭夜”難道還少麼?
她心裡暗暗為他的身體憂心(),他卻一直生龍活虎?()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精神奕奕,實在叫她費解,都二十好幾的男人了,一天天哪來這麼多精力。
正懊惱著怎就又上了他的當,喜房的門被推開。
沈玉嬌戴著紅蓋頭,眼前一片紅,什麼也瞧不清。
聽到那腳步聲沉穩走來,越來越近,搭在膝頭的手指也不禁攏緊。
奇怪,明明都成婚半年了……
怎麼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難道是因著這特殊的穿戴和氛圍?
思忖間,眼下映入一雙繡著金絲祥雲邊的烏皂靴,屬於男人的氣息也緩緩湧入鼻尖。
“嬌嬌。”
他喚著,長指拿起一杆喜秤,緩緩挑起那方紅豔豔的蓋頭。
暖黃輝煌的燭光下,新娘瑩白嬌媚的臉龐徐徐映入眼簾。
哪怕只略施淡妝,頰邊和唇上抹了些胭脂,可在柔和燭火與大紅衣裙的映襯下,她美若芙蕖,豔光逼人。
謝無陵一眼就看得痴了。
渾身的血液也如那仿若倒流的時光般,陡然沸騰起來。
終於,他親手掀開了她的紅蓋頭。
終於,徹底圓了多年前那樁遺憾。
沈玉嬌見他半晌不出聲,只直勾勾盯著她。
那眸光如有實質般,灼得她渾身也泛起陣陣熱意。
纖長眼睫顫了顫,她咬唇,輕嗔一句:“你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