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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5】/晉江文學城首發
從五歲到十歲,在兩位兄長的陪伴下,小玉嬌度過了一個無比快樂的童年。
但無憂無慮的日子終有結束的一天。
先是祖母沈老太太的病逝,半年後,沈丞相也追隨著老妻,撒手人寰。
接連兩位至親離世,小玉嬌也大病了一場。
等身體痊癒,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一大圈。
連她平日裡最愛吃的燒雞和南心齋的糕餅擺在眼前,也沒多少胃口。
沈光庭對此很是發愁,催著裴瑕想個辦法。
裴瑕看著小玉嬌那張圓乎乎的小臉變得消瘦,也很心疼。
他買來許多她愛吃的愛玩的,送到她面前,勸她開心些。
小玉嬌坐在廊下,看也不看那些,只仰起一張小臉,望向面前的清俊少年:“守真阿兄,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裴瑕沉默下來。
他的確要離開了。
沈丞相病逝,他沒理由繼續留在沈家。
父母前些日從洛陽趕來奔喪時,就與他說了:“我已寫信給嵩陽書院的李山長,等到這邊事了,你便收拾箱籠去嵩陽書院。三年後,正好下場科考。”
男兒志在四方,豈可囿於後宅。
他雖捨不得這小妹妹,但還是得離開。
裴瑕道:“後日就回洛陽。”
話音落下,面前的小姑娘雙眼一眨,晶瑩剔透的淚珠兒就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簌簌落下。
裴瑕被這眼淚灼傷了心口般。
他拿出帕子遞給她:“妹妹別哭。”
小玉嬌偏過臉,抽噎:“祖母走了,祖父也走了,現在連你也要走了……你們都不要我了。”
她哭得傷心,兩隻眼紅紅的,鼻尖也通紅。
像是全天下都拋棄她了,越想越委屈,眼淚也越落越兇。
裴瑕胸口宛若壘塊,一陣發悶。
也顧不上那些男女大防的規矩,他彎下腰,捧起她的臉,替她擦淚:“阿兄沒有不要你,阿兄會一直陪著你。”
小玉嬌一雙大眼睛還掛著未落的淚珠兒,巴巴望著他:“你騙人,你都要走了,怎麼陪著我。”
裴瑕道:“阿兄是要出門求學,待學有所成,便回長安尋你。”
小玉嬌:“那還不是要走。”
裴瑕:“我總得讀書考科舉的。”
小玉嬌十歲了,也知兒郎們勤學苦讀,日後才能為官做宰。
道理她都懂,就是捨不得。
這大半年裡,她已經接連失去了最愛她的祖母祖父,現下連守真阿兄都要走了。
她不懂為何世間要有生離死別這回事。
要是能一直留在小時候,留在最快樂的時候多好。
一想到往後的日子裡再沒了祖父、祖母和守真阿兄,才擦乾的淚又忍不住落下來。
“嗚……”
她像小時候那樣,撲倒裴瑕懷中哭起來,“我不想你們離開。”
裴瑕身子一僵。
他已是十五歲的少年,深知男女大防。
哪怕玉嬌是他看著長大的,但她……
不單是妹妹,更是他未過門的小妻子。
理智告訴他,她應該推開。
但她的淚洇溼他的衣襟,哭得這般傷心,終是於心不忍。
他抱著她,像從前一樣摸著她的小腦袋:“玉娘乖,不哭了,明年書院放假,我回長安看你。”
小玉嬌揪著他的衣襟,仍有一千一萬個傷心。
如玉少年抱著小姑娘,一旁的婆子婢女面面相覷。
這……怕是於禮不合吧?
但裴小郎君也不是外人。
是看著小娘子長大的兄長,更是小娘子未來的夫婿呢。
婢女們請示的目光齊齊投向喬嬤嬤。
喬嬤嬤對插著袖子,擰眉沉吟了半晌,才道:“小娘子近日頗受打擊,讓她哭吧,哭出來會好些。”
畢竟,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心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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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瑕離開沈府的那日,是個大早。
等小玉嬌起床,知道他走了,坐在床上失魂落魄,嘆了好幾口氣。
但正如喬嬤嬤說,還是個孩子心性。
跟著李氏赴了好幾個春宴,又和別府的小娘子們結了手帕交,漸漸的,也適應了沒有祖父祖母和裴守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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