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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作對,叫他不得安寧。
然事已至此,也只能儘快冷靜下來,催著謝無陵趕緊回去。
其實也不用皇帝催,謝無陵一聽燕王受傷,戎狄來犯,當下也坐不住了。
三年時光,燕北幾乎成了他第二個家,燕北將士們都是他出生入死、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如今邊關有難,他自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只有一個難題——
那些沉重的一車車的軍費、糧草、皮革、兵器等物,一路運輸至燕州,路上少說得走兩個月。
而謝無陵與他帶來的五千燕北軍都恨不得生出翅膀,立馬飛去沙場,提刀握槍與那些戎狄人決一死戰。
兩個月,他們耗不起,燕王那也耗不起。
“還請陛下派個可靠之人,在末將等離去之後,即刻押送糧草軍備等輜重前往燕州。()”
謝無陵與淳慶帝拱手,拜道:≈ap;ldo;戰場上瞬息萬變,誰能佔得一分先機,便多得一分勝率,還望陛下莫要辜負燕北三十萬兄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淳慶帝從前也曾領兵平叛淮南,知曉押送糧草軍資的重要性。
須得尋個可靠的臣子。
沉穩持重、清廉剛正、處變不驚、不畏艱險……
這幾個詞在腦中閃過,淳慶帝眼前也浮現一道清風朗月的身影。
裴瑕,裴守真。
這個曾與他在淮南並肩作戰的同袍,當真是,再完美不過的人選。
可他才將裴瑕下獄,又貶去洛陽為官,倘若這時讓裴瑕去燕北送軍備糧草……
淳慶帝實在有些開不了口。
他面上不顯,只應著謝無陵:“你安心回吧,此等大事,朕定會妥善安排。”
謝無陵看了眼上座目光飄忽的淳慶帝,總覺得這狗皇帝離了裴瑕,實在不大靠譜。
為求安心,大軍出城前,他策馬跑了趟裴府。
裴瑕聽到他來,沉吟片刻,還是見了。
再次相見,兩個男人之間氣氛平和不少。
待知曉謝無陵來意,裴瑕看向他的目光更多了幾分別樣的審視。
“你覺得陛下此時還願聽我的?”裴瑕語含譏誚。
“我知道你有辦法的。”
謝無陵朝他拱手:“就當為燕北將士,為大梁國土,你再費一回心神,別叫他犯蠢,拖我們後腿。”
裴瑕難得見他這副鄭重肅穆的模樣。
當真是士別三年,刮目相待。
謝無陵,不能再以地痞無賴視之了。
靜默良久,裴瑕開了口:“放心去吧,押送之人我會把關。”
謝無陵笑了:“成,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話說到這,本該離開,腳步卻踟躕了。
裴瑕見狀,也猜到什麼:“她在後院繡荷包。”
謝無陵眸子霎時亮了:“給我的?”
裴瑕知道謝無陵有雙好看的眼,且這雙眼錚錚發亮時,很精神,充斥著一種野
() 火燒不盡的勃然生命力。
若是尋常友人,他會欣賞。
但一想到這眼底的光是因自己妻子而起,便是另一種滋味。
沒辦法不妒,沒辦法不去討厭。
只他這會兒剋制著,平心靜氣道:“是,給你的。”
謝無陵眉宇間的光便更藏不住了。
像是得了糖吃的孩子。
裴瑕心底忽的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滋味。
誠然,這個人覬覦他人之妻,品行卑劣。
但他這些年的死纏爛打,也不外乎一個情字。
情之一字,世間難解。
他與他,都不例外。
“今日才繡,你此次怕是拿不走了。”
裴瑕道:“待她繡好,讓軍需官給你捎帶去。”
謝無陵道:“好。”
再看裴瑕那副恬淡平靜的神情,他以拳抵唇,輕咳一聲:“那我能再見她一面麼?告個別?”
裴瑕眉心輕折,抬眼看他:“別得寸進尺。”
謝無陵立馬踩尾巴的貓似的:“裴守真,你未免也太小氣。我都要上戰場了,下次再回長安都不知何時何日,沒準一個不小心就為國捐軀了,你便是這樣對待為國守土的將士嗎?”
妒夫,天字第一號的妒夫。
明知他這是在胡攪蠻纏,但聽到“為國捐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