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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了。
雷州市醫學專科學院的實驗樓裡一片漆黑。
實驗樓在校園的東南角,無論是距離教學樓還是宿舍區都有很長一段距離,走路大概需要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除了相隔一百多米外的那座鍋爐房外,實驗樓是東南角唯一的建築。
實驗樓正對著的是一片荷塘,周圍是參天松柏。
白天這兒就是個幽靜的所在,晚上這就更寂靜了。
醫學院的學生一般沒事都不願意到東南角來,就算是在白天,除了實驗課,沒有學生願意到這兒來,他們都說這地方充滿了詭異,不知道為什麼只要靠近這松柏林就會有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白天都這樣,晚上就更沒有人會到這鬼地方來了。
讓學生覺得恐怖的是這片松柏林,這棟充滿了福爾馬林味道的實驗樓,還有就是鍋爐房的老校工屈老頭。
屈老頭是鍋爐房唯一的工人,他一年四季都呆在那座小鍋爐房裡,身上穿著的總是那套藍色卡嘰布的工作服。
據說屈老頭兒時的時候曾經遭遇一場大火,那場大火不僅僅把他的那張臉給變得扭曲,他的聽力也受到了嚴重的影響,和他說話的時候你得使勁地喊,就算這樣,大多時候他和你答話仍舊是驢唇不對馬嘴。時不時他會說出一句讓你毛骨悚然的話來,那時候就好像他並不是在對你說話一般,可你能夠確定你的身邊並沒有其他的人。
總之屈老頭就是這樣一個怪異的人,他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他就這樣孤零零地一個人呆在他的鍋爐房裡,如果不是每個月他都會到校財務處去領一次工資的話,就連學校的領導和同事都快忘記了學校還有這麼一號人。
其實並不只是學生們不願意到這鬼地方來,學校的教職工沒事也不會到這兒來,甚至學校的保安在巡視校園的時候也把這地方給自動過濾了。
在這個學校裡,有很多關於東南角鬧鬼的傳說,可是從來就沒有一個人真正見到過傳說中的“鬼”,但不管怎麼樣,這地方被披上了一層恐怖的神秘色彩,漸漸地,它便成了學校的一個“禁區”,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假如沒有實驗課,誰都不願意走進東南角半步。
可是這個靜謐的夜晚,在實驗樓裡卻迴盪著高跟鞋輕叩著地板的聲音,那聲音由遠及近,向著解剖室這邊來了。
隨著那腳步漸近,走廊上亮起了一點幽暗的光芒,這光芒剛好能夠照亮女人腳下的路。
在解剖室的門口,女人停留了下來,腳步聲戛然而止。
“吱……”解剖室的門沒有鎖,女人輕輕地推開了門。
女人走了進去,解剖室裡的燈亮了。
女人穿著一身白大褂,黑色高跟鞋,黑色絲襪,臉上蒙著口罩,黑色的長髮散亂地披在肩上,她的手裡還提著一個小袋子,眼神木然地望向解剖室正中的解剖臺。
解剖臺上躺著一個全身**的男人,他靜靜地躺在那兒,依稀還能夠看到他的胸口起伏著,像是睡著了一般。
女人把手中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她扭頭看了看旁邊整齊擺放的器械,她戴上了手術用的手套,然後拿起一把手術刀。
輕輕拍打了一下男人的臉:“是時候該醒了吧!”不一會男人真的睜開了眼睛,當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幕時,他的眼裡流露出恐懼,他想要掙扎,可是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你說過,手術刀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你還說過,解剖是一門藝術,每一具被解剖的屍體都應該是珍貴的藝術品,記得你說過最遺憾的事情是沒能夠把一個活生生的人一點一點地解剖到淋漓盡致,或許今晚過後,你將沒有遺憾,因為我會幫你完成你的心願,也會讓你成為這世界上最完美的藝術品。”女人不但眼神木然,那聲音也不帶一點的感情。
她的左手輕輕地抬起了那男人的下顎,對準了那男人的下顎橫著劃了一刀,那男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只是身子明顯抖動了一下,就看到鮮血一下子就溢了出來。
女人順著那傷口兩側走刀,把那口子一直扯到了耳際,接著她又從那傷口的正中縱向地劃了一刀,下顎起刀,過咽喉,胸部中軸,直直地劃開了腹腔,一直到會陰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她的左手不停地拿起藥棉,蘸著溢位的鮮血,那鮮血沒有一點濺到她的身上。
她的動作很輕,很慢,真的就象在完成一個工藝品一般,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壞了。她自言自語地說道:“原本我是想讓你親眼看到這一切的,可是那樣太殘忍了,不是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