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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玉絜根本來不及阻止聞嘬嘬。自從由巨蛇變成雪狐,聞嘬嘬的動作就更加靈活了,且充滿了不可預測性。
至少對於聞玉絜來說,不太好預測。
對於沈淵清嘛……
他背在身後的一手,就擋下了聞嘬嘬的攻擊,在聞嘬嘬突然躍起的霎那,精準的抓住了對方的脖頸,讓它接下來所有的動作都變成了徒勞。
聞嘬嘬也是真的頑強,哪怕脖頸被死死地鉗制住了,也不願意放棄。它目露兇光,一口便狠辣的咬在了沈淵清的手腕上。巨大且驚人的咬合力讓聞玉絜看得心驚肉跳,只以為沈淵清的手腕都要被咬斷了,淋漓的鮮血噴湧而出。
而這已經是沈淵清所能夠控制出的最好結果,要不然聞嘬嘬的這一口,會直接咬在他側脖頸的大動脈上。
只能說,這大概就是動物的本能了,聞嘬嘬咬人永遠更傾向於咬脖子。
沈淵清穩穩預判了聞嘬嘬的攻擊。
沈上仙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從這一個小小的博弈裡也就能看出來了,他一邊要應付一個和自己同修為的聞嘬嘬,一邊還要不讓旁人看出端倪的去力壓華陽仙宗的掌門。並且,還真的給他做到了。實力是真的變態。
一切幾乎只發生在瞬間,華陽仙宗的掌門流下了冷汗,而聞嘬嘬還像是沈淵清的手腕掛件一樣,廝磨著尖利的牙齒不願意放棄。
聞玉絜的第一反應就是怕沈淵清得狂犬病。
所以說,狐狸的身體裡有沒有攜帶狂犬病毒啊?聞玉絜上輩子僅有的動物常識,不足以讓他涉獵得如此廣泛。
最終事情是如何解決的,聞玉絜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他只知道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和沈淵清單獨去了偏殿休息,聞嘬嘬被沈淵清一把從手腕上就扯了下來。帶著模糊的血肉,沈淵清的手腕及半個小臂幾乎都被聞嘬嘬最後的奮力一搏給咬了下去。
聞玉絜都不敢看了,反倒是沈淵清本人仍能面不改色,就好像這點傷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一邊從紫府中掏出傷藥往自己的傷口上灑,一邊再一次把聞嘬嘬囚禁在了光柱裡。
聞嘬嘬滿嘴是血,仍兇性難馴,在空氣中衝著沈淵清呲牙,十分的不服氣。
一直到沈淵清上完藥,開始給自己綁繃帶的時候,聞玉絜才終於找回了他的嘴,他說:“我、我我給你綁吧。”
沈淵清也沒拒絕,只是先快速纏了兩圈,爭取不再讓已經露出骨頭的皮肉外翻之景再被聞玉絜看到。他說:“你比較害怕看到這個,不是嗎?”
不只是血,沈淵清早就發現了,聞玉絜其實是害怕看到一切創傷,連他自己受傷都不願意去看。
聞玉絜終於繃不住了,在沈淵清都這樣了還在為理所當然為他著想的語氣裡,差點沒出息的掉眼淚。他真的很少哭的,當年以為自己被大反派追殺、小命休矣的時候沒哭,看到沈淵清動作嫻熟、面無表情地給自己處理駭人的傷口也沒有,卻在這樣一句話裡差點破防。
好一會兒l,他才終於壓住了自己的情緒,坐去了沈淵清身側的圓凳上。
此時,沈淵清正半倚在小榻上,聞玉絜低著頭,儘量不讓自己手抖,小心翼翼地開始給沈淵清裹繃帶。
血流的實在是太多了,哪怕沈淵清已經灑了止血藥,還是沒一會兒l就再次滲透了繃帶。
聞玉絜只這麼看著都覺得疼,沈淵清卻神情自若,甚至有空和聞玉絜說:“沒什麼的,我以前遇到的都比這難的多。”
準確地說是上輩子,沈淵清受傷最嚴重的一次,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他只能躺在一處滿是灰塵的破廟裡,既無傷藥,也沒人照料,仰頭便是一塊瓦片殘缺、茅草斜插的破洞屋頂。他在迷迷糊糊間睜眼,只覺神像倒懸,大地滿是瘡痍。
沈淵清一邊覺得自己大概要命喪於此了,一邊又很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草草死去。
狼狽的,卑微的,甚至來不及給這個世界一點小小的震撼。
不過,誰能想到呢,那個看上去本該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的缺口,最後竟在那晚連綿的小雨中救了沈淵清一命。他乾渴到直接裂開的唇瓣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滋潤。而就是如此神奇的,他靠著這一點點的雨水,扛過了高燒,最終活了下來。
在睜開眼的那一刻,沈淵清就變成了瓶中的惡魔。
在被瓶子關住的第一個百年,惡魔在心中暗暗發誓,誰來救我,我就會給予對方世間的無上財富;在被關的第二個百年,惡魔想,誰來救我,我就給予誰一輩子的幸福;而在被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