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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把李三斤今日出格的表現報到學宮那邊,畢竟那簡直是在自找麻煩。
不動如鐘的李三金卻反而皺起了眉頭:“這會不會對你的名聲不太好?”
“啊?”聞玉絜一愣懵逼,“我還有名聲呢?”這白玉京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他聞皇子一生紈絝?只要他不要名聲,別人就休想綁架他!“不服?那就找沈淵清說理去。”
其他幾人:……竟覺得他這一套有點無懈可擊。
酒過三巡,當江遇第一百零八次地開始引吭高歌時,李三斤就確定了,該送這群傢伙回學宮了。李三斤剛剛還臉頰微紅,如今眼中已只剩下一片澄淨,這大概就是修習無情道的好處了,她不是不會醉,而是該清醒的時候便能一秒清醒過來。
她熟練地開始安排眾人的回家之旅,就像她之前做過的很多次那樣。
在和聞嘬嘬配合著,把聞玉絜送到太上峰時,聞玉絜才終於微微睜開了一雙充滿了水霧的眼睛,迷離又好看。看得出來,皇子殿下的酒這是還沒有醒,只是腦子裡記掛著事,不放心地要再三和李三斤確認:“你真的不會變成重華上仙那樣吧?”
人總是會變得,也許當下李三斤對無情道是一個想法,未來又會變成另外一個。聞玉絜為朋友能夠擁有更高的修為而高興,又有些擔心朋友會自此與自己漸行漸遠。
他死死地想要扒拉住她,不放她離開。
因為這可是全世界第二好的李三斤啊。
“你不會
是要告訴我,你自己是天下第一好吧?”
“當然啊,我和沈淵清並列第一好。”聞玉絜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
李三斤一下子就笑了,因為就像聞玉絜很重視他們的這段友誼一樣,她也很重視聞玉絜啊。雖然知道自己對著的是一個醉鬼,但李三斤還是鄭重其事地對聞玉絜解釋道:“我師尊和師祖其實和大家想的並不一樣。”
世人只看到了師祖殺夫證道、白日飛昇,便自顧自的以為只要殺掉了道侶,自己也能飛昇。但天下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殺掉道侶的人何其多,又有幾人能夠飛昇?
“雖然我的認知還很粗淺,但至少在如今的我看來,飛昇是一種對自我的超越。或者說,是對自我執念的一種超越。”
唯有戰勝他人,戰勝世界,戰勝自我,方能得成大道。
“師祖以前覺得愛情便是她的全部,不管是兩人恩愛時,亦或者是感情破裂後,她的執念都始終維繫在那一人身上。只不過愛他時,她的執念是兩人攜手白頭,被他背叛後,她的執念又變成了滔天的恨意,想讓他後悔,想讓他痛苦,想讓他不好過。”但說白了,她其實一直都沒有放下。
直至那一日的那一劍。
她劍斬的不是某一個人,而是她對過去的全部執念。
“我妄自揣測,若師祖當年還執念於那個人,那麼哪怕她殺了他,也是不會飛昇的。”她是真的放下了,超越了自己心中的意難平。只不過有些人的放下,是透過不去報復來實現,而有些人則是一定要報復。
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意恩仇。
“也就是說,飛昇和殺夫並沒有什麼因果聯絡,只是世人多愚昧,只能從結果推匯出錯誤的真相。”李三斤對軟的就像是一根麵條的聞玉絜聳聳肩,“所以你懂吧?友情不是我的執念,我便也不用殺死我的友情。當然,如果你實在不放心,那這把劍穗給你。”
那並不是一個多麼好看的劍穗,甚至也沒什麼特殊的含義,就是李三斤今天隨手在集市上買的,用來哄醉鬼剛剛好。
她對他說:“這個劍穗便是我的承諾。”
不會拋棄友情,不會對我的朋友揮劍。
相反:“我超想有一天,你也能對別人說,李三斤知道嗎?不服我?那你找李三斤說理去。”
聞玉絜的腦袋其實已經醉成了一團漿糊,但是他在聽到李三斤的話後,還是精準抓住了劍穗,笑的傻乎乎的。
沈淵清已經不知道在兩人背後看了多久,直至這一刻才終於忍無可忍的現身,臉上差點都掛不上一貫對外的溫和微笑了。在打發走李三斤後,便迫不及待送聞玉絜回了房。
聞玉絜的渾身都有些發熱,在牽住手的霎那,就像是牽住了一個小火爐。
偏偏這個小火爐還不肯安生,一腳深一腳淺、宛如踩著棉花似的往回走,還不忘迷迷糊糊地用另外一隻手抓著他心得的劍穗,和沈淵清炫耀:“你快看,你快看啊。”
清冷的月光下,沈淵清始終沒說話,不過他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