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汁芳香四溢,宗政恪喉中微動,將桃汁嚥下。李懿喜笑顏開,一邊繼續擠桃汁喂她,一邊嘮叨:“你可有福了,這是洞天自帶的仙桃。能不能增壽延年我不知道,但絕對可以強身健體、固本培元。你若能長長久久地吃下去,就不用害怕根基會有損傷。我說過,我有這個本事的。”
這桃兒果真不凡,宗政恪吃了兩枚桃兒擠出的汁液,臉色便紅潤了許多,只依舊木然不動。李懿也不著急,用真氣將她溼透的衣服長髮盡皆烘乾,再把她輕輕平放在泉眼旁的草地上,讓她多多呼吸這泉眼的水汽。
任何事,只要有心,任何時候開始都不晚。這是李懿名義上的師父,他的外曾祖父天一真人的諄諄教誨。見宗政恪鼻息深沉,他愛憐地撫一撫她長髮,再起身尋了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扔下的藥鋤和藥材種子,認認真真地鋤草松地栽藥材。
此番不比從前,李懿絕對精心地侍弄那些藥材種子,嘴裡還嘟嘟噥噥囑咐這些種子快些發芽快些生長。他正渾然忘我,忽聽悉簌動靜,扭臉瞧去,正見宗政恪費力地坐起身。
“慢點慢點,你著慢點。”李懿扔了藥鋤,三兩下便飛奔至泉眼旁邊,攙住宗政恪的胳膊,將她扶了起來。
宗政恪一睜開眼睛便知不對,這是個什麼地兒?頭頂灰濛濛看不見天空,更沒有太陽流雲,但四下皆有光。身下是柔軟如毯的青草地,身側有一眼清泉,不大,水汽卻異常清鮮怡人。
身處陌生之地,她自然要掙扎起身察看。不過很快,她便聽見不遠處有熟悉聲音。循聲而望,她看見一抹淺藍人影正埋頭苦幹,勤勤懇懇地忙活一蓬不知底細的植被。
被李懿扶起身後,宗政恪兩眼便將這地方瞧得清楚。此處約莫兩畝方圓,圍繞泉眼種著五棵高大樹木,樹上結著桃李杏梨橙五種果子。樹下地上除了碧油油青草,便是零零落落的藥材,有幾種她認得。這兩畝方圓之外的四面八方則都是如霧非霧的灰濛濛一片,彷彿屏障一般。
“來來來,走一走,活動活動筋骨。”李懿殷勤地扶著宗政恪到處溜答。走到每一棵果樹下,他都驕傲地介紹一番,採下幾個果子請她品嚐。
宗政恪滿懷疑惑,但見李懿對此處極為熟悉,顯然牽扯頗深,她便壓下好奇,只沉默地聽他講解。那五種果實都異於她曾經吃過的品種,個頭奇大,香甜多汁。她每一種只嚐了一個,便覺得飽實感滿滿,且有一股暖意自腹中向四肢百骸漫延,那融融暖暖的舒服勁兒就別提了。
“咱們扯平了。”李懿忽然說,“我知道了你的雙重身份,你也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這是藥府洞天,是我四歲時路過大漠寒原流沙河時所得。”他見宗政恪忽然抬眸直直地盯著他,微微一笑說,“我這種情況,用大勢至的話來說算是異常,所以我是異人。阿恪,你能不能放我一馬,不要把這事兒告訴你的師兄?”
“你四歲時,為什麼要去流沙河?”宗政恪緊緊地盯著李懿,黑漆漆的鳳目越發幽沉深邃。
李懿只覺得自己的心神都要被宗政恪此時目光吸走,甚至想沉溺下去永不超脫。但他也有些意外,為什麼宗政恪會問他這個。
他便笑著說:“那年我中了毒,快要死了,我外曾祖父怕我等不及他採到藥救我,便將我帶去了一味主藥的產地流沙河畔。對了,我還看見流沙河上漂著一個快死的女人。外曾祖父救起了她,帶回了天一真宗。”
宗政恪眼中異彩閃過,緊著追問:“你今年多大?”
李懿低頭看看她用力揪住自己袖子的慘白小手,不動聲色地將自己溫熱的手掌覆上去,回答說:“十七,比你大四歲。”
宗政恪必須死死地咬住嘴唇,才能控制自己,不讓自己流露出不該出現的情緒。她忍得如此辛苦,但其實已經被李懿盡數看在了眼裡。他將宗政恪揪住自己衣袖的手捂在掌心,安撫她道:“你不要太壓抑自己了,這裡只有咱們,沒有旁的外人,你有什麼想說的話,儘管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