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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得意的頑皮神色。微怔了怔,他便也展顏笑起來。
恰有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將這片小山坡照得雪亮。這少年天人般的容貌風姿,因他這毫無機心的澄澈笑容,更增了幾許天真純粹。
可惜宗政恪兩世為人,一顆心早已被凍得冷硬。她面上雖帶著柔軟笑意,實則心裡並未因他在她面前第一次露出如此真摯的笑容而有一絲半分的波動。
不要說是無垢子這初識不過幾日的陌生人,便是那年她練武走火入魔,大勢至尊者七日七夜不停不歇為她續真氣延命,她也不過淡淡一聲謝而已。師尊普渡神僧嘆息斷她——面柔心硬、天生無情。
抬首望望天際,雨勢又大了起來,宗政恪伸手示意:“還有幾步路便到了地方,且先歇歇腳再回去罷。”
無垢子點頭應道:“聽師妹的。”一路行來,他發現宗政恪對這一帶的地形非常熟悉,於是猜測恐怕在世人所知的時間之前,她便已經到了此處。
沒多久,二人果然找到一個不大的山洞。洞裡也極為潮溼,二人路上隨手撿拾了一些溼柴,勉強拿火摺子點燃了,便圍坐在火邊。宗政恪將束髮的湖藍色布帶解下,湊到火前慢慢梳理著長髮。火光映著她的臉龐,她的神情那樣溫柔那樣放鬆,似乎一點防備之心也沒有。
無垢子忽然有些坐不住,起身在洞裡四下敲敲打打。長壽兒舒服地窩在宗政恪膝頭,它身上的小道袍材質特異,雨點落在上面便順溜地滑了下去,只是有點潤潤的,正好烤烤。
一時之間,山洞裡安寧靜謐。無垢子轉悠了兩圈,沒有什麼發現,仍然坐回火邊,不知不覺間目光便凝注在宗政恪臉上,漸漸地出了神。
宗政恪梳完一半頭髮,側過身子梳理另一邊,冷不防悠悠開口問道:“師兄,您是哪裡人氏?”
“東唐。”無垢子順嘴便答,一說就後悔了,懊惱地垂下頭。
宗政恪便低笑兩聲,黑白分明的眼裡滿是揶揄之色,輕聲道:“讓師兄為天幸國出力,確實是為難師兄了。”
“是啊是啊。”無垢子動動腳,往宗政恪身邊挪了挪,臉上重新掛上沒正形的憊懶笑容,笑眯眯道,“師妹,為兄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勉為其難答應幫忙的。你那什麼龍鯨檀樹心,為兄不要了,換你一個承諾,如何?”
宗政恪看他一眼,緩緩點頭:“好!”
“這個承諾也許會讓你也很為難喲!”無垢子對她如此乾脆的態度忽然有些不滿,高高挑起眉頭道,“師妹不加個條件?”
“不加。”宗政恪懇切道,“師兄,我相信您不會有意為難我。”
無垢子張張嘴,末了唉地嘆了一聲兒,笑問:“師妹,咱們既然這麼熟了,不知為兄是否有這個榮幸直接喚你法名啊?”
宗政恪無所謂地說:“師兄隨意。”
她如此輕慢,無垢子又不想叫她法名以示親近了。他驀然冷了臉,氣呼呼地站起身,走到洞口向外張望,嘴裡道:“天兒不晚了,還是回去的好。師妹,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以後天黑了還是少出門為妙。”
這位師兄的性情怎麼如此多變?方才還和風麗日,現在就陰雨連綿。宗政恪微詫,卻也沒有放在心上,柔聲道:“今日事出有因,平時我多在佛堂清修,很少出門。”
無垢子聽了她這番還算認真的解釋,莫名的心情又好轉,回身到火邊,見宗政恪正用布帶系發,便從袖管裡摸出一支造型簡潔的竹簪遞過去:“數次見面,為兄也沒送個見面禮,實在不好意思。這支髮簪是金雷竹所制,百年不腐不壞,還算個妙物兒。”
宗政恪低頭看這支竹簪,是極其少見的金色竹身,上面一道道古樸無華的天然紋飾,像極了此時洞外天空不時閃爍的雷電形狀,確實是天一真宗特有的金雷竹。金色竹簪躺在一隻雪白的手掌心,忽然輕輕地抖了抖。
不等無垢子說什麼,宗政恪將系釋出帶咬在嘴裡,輕輕拈起這支金雷竹簪,手指靈巧地轉動,眨眼間便挽了個利落的髮髻。
無垢子笑開了懷,目光忽然落在宗政恪那殷紅的咬著湖藍布帶的櫻唇上,心中微微一動。他剛想伸手去取那布帶,宗政恪卻洞察先機,搶在他前面將布帶收起放回自己袖袋裡,同時還取出一個小巧玉盒遞到他面前。
“有來無往非禮也,師兄請收下罷。”宗政恪將這玉盒往無垢子面前遞了遞,彷彿沒看見他臉上明晃晃的失落。
無垢子沉默著接過這玉盒,開啟看了看,興致缺缺地道謝:“多謝師妹贈藥,這些龍鯨檀樹心精粹足夠為兄小晉一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