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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懿覺得這條路,他已經走了好久,可為何還是茫茫雪嶺,不見終點?
他居然覺得疲倦了,很累了,想要往地上一躺,歇歇。
可他不能。還不知阿恪在哪裡,也不知她會遇著什麼怪物,他怎麼能鬆懈精神?不行!他又振奮起來,繼續跋涉。
身為男人,要挑的擔子不僅僅是心愛女子那一頭的,自然也不能少了他自己要去面對的一些必須承受的重擔。
有一件事,他沒有告訴宗政恪,不想她為自己煩惱。
他捉了一個天一真宗的弟子,詢問宗門近況。那弟子說,天一真人的身子越發不好,似乎已經病入膏肓。去歲,他回山門見到天一真人時,老人家應該向他隱瞞了傷勢,故意裝出那副樣子不叫他擔心。
當時聽了,他差點流下淚來,深深為師父憂心。所以,此番,宗政恪要找藥,他也要找藥——為了他的老師父。
因天一真人身體日漸不好,對權力的掌控便力不從心,竟然叫天門真人用重利拉攏了兩位六境的門派長老過去。現在,天一真宮的日子不好過,幾位師兄都頂著極大的壓力,勉力維持真宮的體面不失。
百年神巫祭時,宗政恪曾當眾說過一些預言。他知道,那些事情是她前世所知,並不是說,今生這些事情仍然會發生。可他心裡還是有隱憂。
天門真人那個貪婪又愚蠢的老東西,宗門在其手中,已經越來越不堪。如果再這樣囂張跋扈下去,即便沒有大秦,也會有別的國家再也無法忍受,而興起滅了天一真宗的念頭。
天門真人一脈死多少人,李懿一點也不關心,但他不想讓天一真宮這一脈因天門真人之故而遭池魚之災。如果宗門有難,以師父和師兄們的品性,是必定要挺身而出,與宗門共存亡的。
怎麼辦?如今他已經被逐出門派,再也不是天一真宮的弟子,他要怎麼做,才能助師父和師兄們一臂之力,而不叫他們因自己去飽受非議詬病?
想到這裡,李懿苦惱地搔搔臉頰。師父趕他出門時說:“你以後再也不是天一真宗的人,不要再為門派的事情和任何一個人煩惱。你走你自己的路,不要再管別的什麼。宗門和我們也不會再理會你,以後你活得是龍還是蟲,全看你自己!”
不管他,塞給他的那些好東西又怎麼說?老傢伙的脾氣一如既往,就是嘴硬!李懿深深地嘆了口氣,決定不管師父怎麼想師兄們怎麼想,辦完手裡這樁事,他就回天一真宗去看看。
忽然,他身體晃了晃,眼前胡亂閃過許多景像。同時,噪雜聲音猛地衝入他耳中。他站住腳,驚愕不已。這是……這是天一真宗?他怎麼會從金帳高原之上穿越了千山萬水,瞬息間就回到了天一真宗?
這裡是天一真宗宏偉壯觀的山門,巍巍青山在山門兩邊鋪開,一眼望不到邊際。此時,李懿就站在山門青石臺階下,抬頭便是蜿蜒向上的山路。
他皺起眉,望著天空中悠然飛進山林的一大群白鳥,認出那是養在後山的白鷺。這些漂亮的大鳥,他明明記得,早在十年以前就絕跡不見了,好似是被天門真人那些無法無天的徒子徒孫給烤著吃了?
忽然,耳朵微動,他霍然扭頭,目瞪口呆地瞧著如一陣風般的,飛快衝過自己跟前直向山門狂奔的大師兄無因子——年輕了十幾歲的無因子啊!
無因子的背上還有一個小孩子,小小的身子蜷縮著,手腳皆無力地垂落,不知是死是活。李懿看見這孩子,卻從驚怔中清醒過來,他認出了那是誰!
是自己,是李懿他自己啊那孩子!他幼時中毒,快要死了,是大師兄無因子親自到大興宮把他接走的。為了把他在最短時間內送到天一真宮,大師兄拼了老命,回山之後就倒地不起,修為嚴重受損,幾乎根基不保。
這件事,李懿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知道,他的嫡親外祖父與無因子真人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都是天一真人元配嫡妻所出,與別的兄弟不一樣。
不假思索地,李懿就往山門急追。但,他才走了一半的路,天色驟變。方才還豔陽高照的天空,居然數息間就黯淡下來。他抬頭望天,一彎冷月高懸黑幕,星羅棋佈。
而山道上,一道飄渺不定的清瘦身影正急衝而下。李懿下意識往道邊一讓,然後發現,這個身影正是天一真人。真人的背上,還是一個軟塌塌的小孩子,自然還是他。
這是去哪裡?去找藥救自己麼?一邊猜著,李懿緊緊跟上天一真人,將他被真人帶著天南海北地找藥求藥的過程又經歷了一番——在令他幾乎無法反應過來的短短時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