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年夜飯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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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學校收代課老師吧，總不能真讓你畢業喝西北風。”
唐笙：“您放心不會的，這四年沒用你們給的錢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唐笙父親：“我從沒要求過你不花我的錢吧？送你去學校就是讓你好好讀書的，把心思都花在這些歪門邪道上怎麼可能考得上研？”
唐笙氣笑了：“我這個考研，是你們讓我報的，因為說研究生學歷好找工作，怎麼現在又是另一種說法了？”
唐笙父親：“那也只是讓你考試試，又沒指望你真的考上。我還讓你考公呢，你考嗎？現在找到工作了不是三年後就不用愁了？”
他的想法很簡單，多考幾個總歸有一個能考上，考上就是賺到。
根本不考慮同時準備考公考研有多麼困難。
唐笙：“我不是早就說過，人家不招生物技術專業的。”
唐笙父親：“誰知道你是真的考不了還是不想考？還是你當年自己選專業闖的禍，要是學數學我也不用替你發愁。”
“你以為我想讓你當老師的？又累又不討好，我進一趟ICU你都不一定能拿出錢來。我是在給你找退路，搞得我好像真的要逼你當老師一樣。”
唐笙母親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大過年的不說這些了。再說了笙笙，你不是現在也不知道將來要幹什麼嗎？那就先聽我們的慢慢考編唄，那麼多地方可以考呢，總能撈著一個，考上就是賺到。爸爸媽媽這也是為你好，你總不能真讓我們給你養老吧？”
“為你好”三個字徹底點燃了唐笙。
“填志願的時候我偷偷改了專業，大一一年你們拿我當空氣人一樣不理不睬試圖逼我轉專業。後來轉專業時間過了，我轉不了，你們就當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我都懷疑你們是不是失憶了。”
“高考成績出來的時候，我想報清北，是你們說我的分數不夠不如報梧桐大學穩妥一點還離家近。好，我報了，事實是我超了清北分數線十一分。”
“再往前，分班的時候我想選物化生，是你們說這三門競爭太大好多學霸選卷不過他們，讓我選物生地。好，我選了，但你們知道我花了多少時間去學地理才讓我的成績到達平均分以上嗎？”
“中考，我的數學和英語滿分，有機會去最好的高中上學，是你們說那所學校太遠要讀的話得早起半個小時，不如就讀家邊上這所，兩所學校差不多。事實是我這一屆連我在內上了985的只有8個，而我本來要去的那所學校985達線率30%。”
“從小到大，我事事都聽你們的，可你們好像一直在阻止我更優秀。”
“難道這就是為我好嗎？”
“大學都快要結束了，每次我回家就是吵架，我不打電話回來你們從來不會給我打電話，你們真的有想過我嗎？”
“我很好奇，你們知不知道我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
“砰！”
“怎麼跟家長說話呢？！”
唐笙父親大怒，把碗摔了。
唐笙母親：“你生氣就生氣，摔碗幹什麼？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唐笙：“我怎麼說話了？我不過是在陳述事實，然後提出疑問而已。既然碗已經被摔了，那麼這頓飯就別吃了吧。”
說完她回到了房間。
其實18歲之前的唐笙完全不知道還有“不聽話”這麼一個選項。
從小到大的她都是“別人家的孩子”，聽話乖巧成績好，哪怕性子沒那麼開朗也被認為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其實她只是不合群而已。
因為沒有朋友，所以她只能和家裡的父母聊天，才顯得在家裡人面前這麼開朗。
知道18歲，要填志願的時候，班主任把寫著密碼的卡交到她手上。
“這個卡一定要收好，不能給任何人看，父母也不行。”
“將來要去哪裡，只能你自己決定，不能讓任何人有機會修改。”
或許班主任只是走流程叮囑一句，但還是在唐笙心裡種下一顆小小的種子，讓她偷偷改了志願。
之後她嘗試著獨立，嘗試著不再什麼事情跟家裡說，嘗試著自己賺錢，嘗試著什麼都自己做決定。
然後發現，這樣的日子似乎也挺好。
是不是沒有家庭，也可以繼續生活下去？
但唐笙不是唐僧，她沒有到出家的地步，還是放不下俗世中的情感，割捨不下這一段親情。
過去的親情不是假的，父母依舊為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