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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東西問劉莫寒哪個好,劉莫寒還沒回答,月桐就自己嘀咕:“算了,兩個都要。”劉莫寒禁不住啞然失笑。
月桐經過一家賣木雕的小攤,目光被攤上的兩把木匕首吸引住。她拿起兩把木匕首,木匕首應該是用白樺樹的木頭雕刻的,一把匕首套上刻著一隻鷹,另一把刻著一隻馬,很細緻神似。月桐拉出木匕首,一把匕首上刻有山紋,一把刻有水紋。小攤的老闆是個中年男人,他並沒有留意月桐,只是專心地在刻手上的木雕。
“師傅,這兩把匕首是你親手做的嗎?”
中年男人抬起頭,看見月桐時略有詫異:“是的。一枚錢一把。”
“為什麼鷹的匕首會刻山紋,馬匕首會刻水紋?”
“鷹,飛越千山,馬,踏遍萬水。”
千山,萬水?月桐心頭一震,雙瞳霎時湧出悽楚。
“這兩把匕首我要了。師傅,你可以在匕首套上刻字嗎?”
中年男人放下手上的木雕,點點頭道:“刻什麼字?”
“鷹匕首上刻‘圓’字,天圓地方的圓。馬匕首上刻‘翰’字,勁者為翰的翰。”
中年男人打量了月桐一刻,接過匕首,拿起尖刀刻了起來。
“師傅上過戰場?”
中年男人詫異地抬起頭:“夫人怎麼知道?”
“師傅手上的繭是練箭練刀磨出來的吧!師傅的腳似乎有不足之症,是不是在戰場上受過傷?”
中年男人感佩道:“夫人真是觀察入微。二十年前,我的確打過匈奴兵,那場戰役大漢大敗,死傷慘重,我雖沒死,腳從此瘸了。”
“朝廷沒有照顧傷兵嗎?”
“傷兵萬千,朝廷哪顧得了那麼多。給了些錢幣就把我打發走了。我原是長安人氏,但我身無長物,在長安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於是就來了雲中郡。”
“為什麼?”
“這二十年來,匈奴對大漢的入侵搶掠就沒停過。這雲中郡毗鄰匈奴,匈奴兵三天兩頭就來被搶奪,能走的人全走光了。我們這些身無分文的人去哪都一樣,留下這些空置的房子,也算有個棲身之所。不過,最近這一年,匈奴兵倒是一次也沒來過。聽說是陛下給匈奴送去了位貌若天仙的邀月公主,那匈奴單于寵愛極了,就下令不可再搶掠大漢。唉,我們這些士兵在沙場上拼死拼活的都護不住國土,一位公主就把匈奴兵都收了回去。我們這些百姓都求神拜佛,公主要長命百歲,我們也就能過上和樂安寧的日子。”
月桐的眼眸猛然震動。
“夫人,刻好了!”中年男人把兩把匕首遞給月桐。
月桐微笑道:“師傅的手藝真好。謝謝了!”小茹遞上錢袋,月桐拿出兩錠金子遞給他。
中年男人唬住了:“夫人,這,太多了。”
“收下吧!師傅為大漢上過戰場,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中年男人愣了愣,忿忿道:“可惜我的腿殘了,不然還要上沙場跟匈奴兵拼了。”
月桐悠悠道:“以後,匈奴兵不會再來。”轉身緩步離去。
中年男人呆愕了半晌,大聲叫道:“夫人,多謝!”
劉莫寒跟在月桐身旁,幽遠道:“單于曾下令,所有匈奴將士,王族,絕不可搶掠大漢與大月氏。在邊境的郡國的百姓已把邀月公主當作護身符。”
月桐怔怔一瞬,無奈地笑了笑:“看來我的功勞不淺啊!”
劉莫寒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世上得與失,本就難以計算。失了小愛,得了大愛,是得還是失?失了人,得了心,是得還是失?”
月桐腳步戛然而止,她的眼波似浪般湧向劉莫寒;劉莫寒溫笑而對。兩人默默對視片刻,月桐垂下眼簾,輕笑道:“我知道你是什麼了?”
“是什麼?”
“你是披著狼皮的狐狸。”
劉莫寒輕輕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