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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桐的馬車在匈奴大軍的護送中急速向長安奔去。大軍壓境,漢北軍校尉李勇出迎。
在邊境的關口,月桐從馬車走下,虛扶起了跪地行禮的李勇。
“李校尉,我們又見面了。”
“娘娘一切安好,實乃大漢之福。”
“我要儘快趕去長安,請校尉為本後開路。”
“是!”
月桐掀起馬車的窗簾,對在一旁策騎的李勇道:“藩王之亂,已然平定?”
“陛下派出太尉周亞夫、大將軍竇嬰率軍鎮壓,不出三個月,以吳楚為首的聯軍就被擊敗。吳王楚王兵敗自縊。”
“那楚王之子靖侯爺如何?”
“靖侯爺現被關入天牢,據聞,很快就會處斬。”
月桐眸光一震:“請校尉命大隊加速前行,我要儘快趕到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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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趕的月桐馬不停蹄,進了長安城,不作休憩,換上閼氏王服後,向未央宮奔去。
匈奴閼氏造訪,朝廷上下震動。
月桐緩步走入大殿。大殿兩旁是大將重臣,劉啟端坐龍椅,威嚴震天。
月桐跪下行禮後,目光飛向站在左側的右奮。他白髮蒼蒼,面容有隱約的哀慟。她向他微微點頭,石奮的雙眼瞬間泛紅。
“邀月公主,一別五年,今日見公主安好,朕心寬慰。”
劉啟,曾經的柳大哥,已是前塵往事。此時,他的劍目中,沒有了曾經的柔情,只有君臨天下的傲氣。
“勞陛下掛心,妾一切安然。不過,妾前去匈奴時,波折甚多,幸得靖侯爺這位和親大使盡心盡力,方使妾在匈奴安頓下來。”
劉啟眉頭微緊:“公主此行,就是為了劉莫寒?”
“正是。陛下有所不知,兩年前單于已為侯爺賜婚。只是侯爺這兩年都不得空閒,尚未完婚。此時,單于得知侯爺被陛下關入天牢,特命妾前來,把侯爺帶回。”
劉啟的目光冷了下來:“那單于應該知道,劉莫寒所犯之事,罪不可赦。”
“妾雖不敢居功,但也不能妄自菲薄。自妾前去單于王庭之後,匈奴再無來犯。大漢百姓得以安居樂業,妾當計一功。當初妾被迫和親,陛下是知道緣由的。如果沒有侯爺,妾恐怕也活不到今日。如此看來,大漢安穩,侯爺功不可沒,理應功過相抵。而單于已冊封侯爺為靖王爺;侯爺既已為匈奴王爺,懇請陛下放王爺迴歸匈奴。”
“陛下,萬萬不可。”一位將軍行禮道“劉莫寒乃亂臣賊子,理當嚴懲,以儆效尤。”
“敢問尊駕是?”月桐問。
“末將竇嬰!劉莫寒和親有功不假,但此等功勞比起他所做的大逆不道之事相比,不值一提。”
“哦?”月桐看向竇嬰,目光看似輕柔,卻暗藏冷銳“既然和親有功不值一提,敢問將軍,何等功勞值得一提?”
“衛國土,保社稷。”
“本後所做之事,不正是衛國土,保社稷?難道只有披甲抗敵才是衛國土,上陣廝殺才能保社稷?當匈奴來犯,將軍要披甲上陣時,可知有多少家庭為了戰火而破碎?當匈奴不再來犯,將軍無需披甲上陣而能衛國土,保社稷時,可曾想過是為何?”
竇嬰怔住,悻悻然道:“這自當是公主的功勞。”
“那此功勞可值得一提?”
竇嬰面有不服:“公主在匈奴深得單于寵愛,在單于耳邊說幾句好話有何難?”
月桐呵呵嘲笑:“說幾句好話?當將軍高榻暖枕時,可曾想過大漠苦寒?當將軍與家人團聚時,可曾想過本後身在千里外,與親人相見無期?本後隻身在匈奴,向單于說幾句好話,換得將軍五年安枕。敢問將軍這幾句話,有多輕,有多重?是輕得不值一提,還是重得將軍提不起?”
竇嬰臉色大變,向月桐單膝跪下:“末將失言!”
月桐看向劉啟,不卑不亢,卻擲地有聲:“陛下,侯爺身有重罪,卻也有大功。望陛下答應單于的懇求,放侯爺回單於王庭。單于為答謝陛下的恩典,會免去今年的歲貢。”
劉啟對上月桐堅決的目光,微微一笑:“公主還是一點沒變,伶牙俐齒。”
“陛下也沒變,深明大義,有成人之美。”
劉啟臉色泛起莫名的震動。
一位臣子步出,向劉啟作揖道:“陛下,公主所言,字字真切。劉莫寒既已成為匈奴的王爺,對他用刑恐不利兩國和睦共處。”
劉啟看向竇嬰,竇嬰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