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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蕭逸之,我恨你!蕭逸之,我恨死你!”月桐怒不可遏,手中竹簡向蕭逸之狠狠扔去。淚水從她的雙眼噴灑而出,轉身飛奔而去。
蕭逸之沒有躲避,任竹簡重重地打在身上。難耐的痛楚從身上蔓延,瞬間直抵心底。
“小茹,快去找文叔看著月桐。”蕭逸之聲音微顫。
蕭念之注視著他,鄭重道:“四弟,我說錯話了!”
蕭逸之搖搖頭:“這本就是事實,二哥不必自責。劍書,你帶二哥先去房間休息。我有些事要做,就先不陪二哥了。”
蕭念之看著蕭逸之離去的身影,雙目微緊:“劍書,那月桐到底是什麼人?”
“她從月氏逃難而來,半年多前來到鳴月莊為她叔叔求醫。為了繡‘萬駿奔騰’,她的雙目幾乎失明。少莊主曾下令絕不可提繡圖送給何人。”劍書回道。
蕭念之苦嘆:“我一來竟然闖禍了。”
劍書忙道:“請二少爺別自責。月桐姑娘是明事理的人,她會明白少爺的苦衷。”
蕭念之探問:“四弟似乎對月桐姑娘與別不同…”
劍書垂首道:“奴婢不知。不過,月桐姑娘確實與眾不同。說來,月桐姑娘也是劍書的恩人。若不是有姑娘相助,劍書恐怕已不在鳴月莊中了。”
蕭念之微怔,溫和地看著她:“四弟委屈你了”
劍書心裡痠痛:“沒有,是奴婢才疏學淺,完成不了少爺交待的事。”
蕭念之深嘆:“四弟要做的事沒一樣是容易的。真是苦了你,更苦了他。”
月桐蜷縮在竹林中,把臉靠在膝蓋上低泣著。文叔輕輕走來,在她單薄的衣裳上加上披風,靜靜地坐在她身邊。
“這幾十年來,匈奴對大漢一直是虎視眈眈。匈奴兵一直在邊境城鎮肆意挑釁,殺人搶掠,害了不少人命,毀了不少家園。只是,如果大漢真的和匈奴打起來,那又會有多少家庭失去兒子、丈夫、父親?又因為要籌取軍餉,要增加賦稅,那又會有多少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為了天下太平,自漢高祖以來,大漢給匈奴單于送去了多少位和親公主?”
月桐抬起頭,悲悽地看著文叔。
文叔輕輕撫著她的秀髮:“很多事並非我們願意去做,而是不得不做,為的是更多人的平安和樂。老上看到你的刺繡很是震撼,他說竟有人可以繡出馬如此傳神的風姿,高興得把本來要殺的五千名月氏士兵赦免了。你的刺繡就這樣救了五千條人命,你覺得值得給嗎?”
月桐眼眸一震,愕然地呆了半晌,禁不住潸然淚下。
文叔為她擦了擦眼淚:“鳴月莊暗中為朝廷、匈奴、各地藩王甚至西域各國做過很多事。可以說是要平衡各方勢力,不可有半分差池,一點不當。少爺在其中要做多少不得已的事?你不要怪少爺冷酷無情,那只是他的面具,一個他不得不戴上的面具。”
月桐靠在文叔懷中,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
“哭吧!孩子,哭吧!哭出來後,就會好起來的!”
月桐呆呆地看著閃爍的油燈,滿臉悲悽。想起那些被送去和親的公主,她們用一生的幸福去換回天下太平,對天下老百姓是何等之幸,但對這些公主又是何等之悲?那平日冷漠反覆的蕭逸之,他又要揹負多少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是不是要平衡各方,他才不得不瞻前顧後,機關算盡?
她嘔心瀝血繡出的圖送給了老上,救回了五千月氏子民的性命。如此一來,蕭逸之算是月氏子民的恩人。月桐霍然站起,提著燈籠向外走去。去到蕭逸之房外,他房中的燈還亮著。她深吸了口氣,輕輕地敲了敲門:“少莊主,我是月桐。”
房中的蕭逸之愕然一抖,深深吁了口氣穩住心神:“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有什麼事?”
月桐咬了咬唇:“我,我是來向你道歉。我今天不該扔你,罵你。我知道那幅刺繡救回了許多月氏士兵的性命,我要替他們多謝你…”
房門開啟,一身銀白便服的蕭逸之立在月桐面前,月桐覺得他俊逸的身姿裡透出她無法理解的沉重。
月桐清澈的眸光仿若給寒夜帶來絲絲溫暖,卻是一縷縷無法握在手中的暖意。蕭逸之看著月桐單薄的衣裳,轉身進房拿來了件披風為她披上:“天氣冷了,別穿那麼少四處跑。我送你回去!”
兩人安靜地走在湖邊的石路上,燈籠閃爍著朦朧的光把一切都籠照得如夢似幻。
“少莊主,康公子是不是回來過?”月桐忍不住問出憋在心中已久的疑團。
蕭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