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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下人,也是一派虎步龍行之姿的趙主父,羋婧微微一笑道:“貴使近日可好?館驛之人可有怠慢之處?”
“回太后、秦王的話。”趙主父衝著羋婧、嬴稷一拱手,朗聲說道:“貴國待我甚好,只是離國甚遠,頗為思念家中親人,故懇請太后、秦王許我早日還鄉。”
“呃……今日大宴,不說這些掃興話,只管吃菜喝酒。”嬴稷揮了揮手,裝成聽不懂的模樣說道。
今日之宴,名頭打的是遊湖。
既是遊湖,當然應該吃船菜。
所謂船菜,來自於“船宴”這個說法。
而“船宴”又是指指清朝之時,人們坐於船上,一邊泛舟於水,欣賞湖光山色,一邊細細品嚐船中船孃精心烹製美味,讓人在享受賞遊之樂的同時,還能享受朵頤之快的宴會。
這些由船孃精心烹製的美味,在經過數百年的不斷傳承和變化之後,以其獨特的風貌和魅力,漸漸已經成蘇州飲食的精品。
既是在湖上吃的菜,當然就地取材,以湖中河鮮為主要原材。
雖然秦人很少吃魚吃河鮮,甚至在羋婧來之前,一群可憐人連螃蟹、蝦子可以食用做菜都不知道,但經過羋婧這麼二十來年的調製,宮裡的御廚也算做得一手好河鮮了。
湯濃味美的清蒸甲魚、鮮肥軟糯的荷葉粉蒸肉、鮮嫩香活的酒醉嗆蝦、白淨細嫩的三蝦豆腐,再配上各色精緻細膩的船點,一道道美食如流水般端上來,吃得眾人讚不絕口。
而在一片稱讚的人中,一臉鬱郁之色,彷彿在嚼蠟一般的趙主父,就顯得格外另類顯眼。
已經被封為“穰侯”,算得上秦國頭號政治人物的魏厓,率先開口說道:“趙使一臉鬱色,可是不愛吃我秦國之食?”
“並無此意,只是離趙日久,心中甚為思念家中親人而已,所以面帶鬱色而已。”趙主父回過神,開口說道。
趙主父本以為自己這麼一說,魏厓就該順著自己的梯子,討論自己遲遲不得返趙的事。
哪知魏厓口氣一轉,又繼續開口問道:“趙使覺得我秦國之食味道如何?”
“味道鮮美,但是……”趙主父本來就是個自負的人,被秦國關了這麼久,現在又遇上魏厓這個找麻煩的,還讓自己寫點評,一氣之下頗為有些口不擇言的說道:“我早聽說楚國富裕,中原富人才能吃的美味,在楚國卻是平常之食,而那些楚人吃飽喝足,不思富國強兵,卻成天吃喝小道,簡直是玩物喪志。”
雖然趙主父說的是楚國、楚人,但在坐之人誰不知道,秦國如今楚人當道,不但當今秦國太后、王后、國舅是皆楚人,甚至手下文武官員也有許多是楚人。
而在這群人中,最喜歡研究吃喝小道的,可不就是坐在上頭的秦太后羋婧。
趙主父這麼貶低楚國,嘲諷吃喝小道,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他是在指桑罵槐。
“非也非也。”熊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趙使所言,太過於偏頗偏激。”
趙主父開口問道:“華陽君有何見教?”
華陽君是熊襄的封號,而他的孫女就是後來大名鼎鼎,收了秦始皇之父秦異人當便宜兒子的華陽夫人。
當然,現在連嬴柱這個孝文王都還在娘肚子裡,華陽夫人自然也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老子曾雲‘治大國若烹小鮮’。若是連一條魚都處理不好,談什麼富國強兵?”熊襄冷笑一聲,開口說道:“富國強兵,一曰富國,二曰強兵,就如人的兩條腿,缺一不可,只有兩條腿俱在,人才能站立行走。而我大秦以耕戰為主,耕者富國,戰者強兵,因此才能百年之內,從西陲小國變為天下強國,讓天下人由鄙秦轉為尊秦。若一味只是強兵,而不思富國之法,忽略國之根本,縱然人人投軍、個個驍勇,但卻因此而田地荒蕪,那又有何可稱讚的?無非是窮兵贖武罷了。”
趙主父一聽熊襄的含沙射影,一個沒忍住,激動的開口說道:“你說我窮……”
幸好說到一半,趙主父想起自己此時的身份,及時將後面半截話嚥進了肚子裡。
不過,在知道趙主父的明眼人心中,他這話說不說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看著趙主父被自己氣得又青又紅的臉,熊襄復又開口說道:“我華夏之族,皆以農耕為主,農民才是我華夏之基石,步戰方是我族擅長,非胡人騎射之法乍看是取其之長補已之短,但細細想來,實際上卻是以彼之短攻敵之長。因為做為一個農耕民族,除非整個國家徹底改變生存方式,改農耕而遊牧,否則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