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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語般的軟聲極為清晰的落入陳遲俞耳中:
“陳先生,能拉我上去嗎?”
她向他伸手,仰著雪白的天鵝頸,用一雙含水裹霧的溼漉眼眸望著他。
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她。
在這一秒,陳遲俞那雙映著她面龐的黑眸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深邃許多,像潛入深海才能見到的一片濃郁的墨色,什麼都看不清,卻又知道那裡有暗流在湧動。
大約是半晌,又大約挺長一段時間後,陳遲俞俯身,一手扣住她掌心,一手託著她胳膊,力道溫柔地將她從水中拉起。
待她站穩,他鬆開她的手,然後在她盈盈目光中脫下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去換身衣服吧,小心著涼。”他說。
“謝謝。”
周望舒垂眸,表面看似矜持,實際是快壓不住嘴角了,這嘴角比AK都難壓。
她轉身朝外面走,但沒走兩步,視線裡出現了個很礙眼的人。
操。
她在心裡暗罵:怎麼在這兒也能碰到周晉宇這傻缺。
“精彩,”周晉宇鼓著掌朝她走來,“實在精彩,奧斯卡影后都沒你會演吧。”
周望舒正要開口懟他,一個人突然將她拉到了身後。
是安彌。
安彌擋在她跟前,並回頭向她投去一個“撕逼讓我來”的眼神。
看到安彌也在,周晉宇儘管很努力的挺直腰桿假裝鎮定,但他那顫抖的眼神出賣了他,這麼多年不知道被安彌揍了多少頓的他根本沒法不害怕。
“安彌,我警告你別亂來。”他開始後退。
警告有用嗎?
當然沒用,安彌跟人撕逼從來都是‘上來就撕,絕不逼逼’,二話不說抬腿就給了他一腳。
安彌從讀幼兒園開始就在練格鬥了,周晉宇本來離池子挺遠,安彌這一腳直接送他下去洗了個澡。
宴會廳裡的人見剛上來一個美人魚,又下去一個落湯雞,看得直樂,好些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還拿出手機拍了照發給親朋好友鑑賞。
所以這件事很快傳到了周信宏那兒,周望舒剛在山莊裡的酒店換完衣服,周信宏就給她打了電話過來。
“望舒啊,”周信宏用一副慈愛長輩的無奈語氣和她說,“你怎麼又跟你哥在外面鬧起來了,兄妹之間有什麼事兒非要鬧得這麼難看,你就算不顧及他的臉面,也該顧及顧及我們周家的臉面。”
周望舒聽得直翻白眼,說得他有多顧及周家臉面似的,周家的臉早都被他丟完了,誰幹得出來在妻子患病即將離世之際和妻子的閨蜜搞到一塊兒這種事,甚至還禽獸不如的在別人病床前苟且。
她一直懷疑,她媽媽就是被他們活活氣死的,不然明明醫生都說那段時間她媽媽病情很穩定,怎麼會突然說沒就沒了。
幹出這種事,還有臉在她面前裝慈父,蛇皮袋都沒他能裝。
她很清楚,要不是她媽媽把周氏集團的股份給了她,她這個親爸怕是連假惺惺的父女情深都懶得跟她裝。
除了她名下那12.1%的股份,周信宏一點兒都不在乎她這個女兒,這是她在很早很早以前就明白的事。
從看清他的那一刻起,她搬出了那個令她噁心的家,不再徒勞地胡鬧,收起脾氣,開始左右逢源,與人交友,放棄曾經想當畫家的夢想,一邊在各項提升自我的領域上苦下功夫,一邊努力維持花瓶人設,順便配合周信宏出演父女情深,然後在暗處積累實力。
總有一天,她會把周信宏從他最在乎的周氏集團裡給趕出去。
安彌的原生家庭和她很像,但安彌她爸沒周信宏那麼難對付,安彌每天可以變著法的折磨她爸,但她不行,那些法子對周信宏壓根不管用,想對付周信宏,必須從周氏集團下手。
周信宏這人吃軟不吃硬,周望舒拉著張快yue了的臉哭唧唧地說:“人家都落水了,那宴會廳裡空調開那麼大,我從水裡出來可冷了,爸你卻只關心周家的臉面,嗚嗚嗚嗚。”
聽她一個勁兒委屈的嗚嗚嗚,周信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裝到位,忙忙安慰她:“是爸爸粗心,我寶貝女兒沒凍壞吧,你還在那溫泉山莊裡嗎,我馬上叫人把預防感冒的藥給你送過去。”
周望舒真的快yue了,但戲得演全,愣是強忍著噁心和周信宏打完了這通電話,好在這戲也不需要啥演技含量,全程“嚶嚶嚶,嗚嗚嗚,爸爸不愛我了,心好痛”,就行。
掛掉電話的上一秒,她還在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