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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還拿個紙鳶,故意大聲問:“喜兒,幹嘛去?”
喜兒和有為過去顯擺:“放紙鳶啊。相公給我做的。”
明明是給有為做的,有為聞言還跟著點頭。
準備犁地的村民很是吃驚:“二郎能做活了?”
喜兒:“可以做紙鳶。”
老者也去鍾家探望過沈二郎,畢竟近十年來只有他去過長安,村裡人迫切想知道李家天下穩不穩,這天得亂到幾時。
“身體大好啊。”老者不禁感慨,“興許過幾日就能出來走動。”
喜兒點頭:“相公快好啦。”
老者心說也沒那麼快:“你娘和你嫂子是客,怎麼來了就走?”
喜兒發現費心思量極有可能弄巧成拙,她如今也懶得動腦:“不走幹嘛?”
老者噎了一下,也不計較,誰讓她耿直呢。
“誰家來客不是吃了飯再走?”
喜兒搖頭:“可是我娘和我大嫂不是來做客的啊。”
編草鞋的女子停下:“接你回去住幾日?”
“我才不要回去。”
打算去犁地的男子也不著急下地,左右離插秧還有些日子:“不能回去。你姐你姐夫待你多好。一隻野雞兩個腿,你和有為一人一個,小薇都沒得吃。”
喜兒點頭:“我娘和我嫂子就是為了小薇外甥女的事來的。”
老者覺著小薇很好,手腳勤快,聽話懂事:“小薇怎麼了?有為,知道嗎?”
有為知道,但他年幼不知從何說起:“舅母知道。”
老者佯裝不信:“你知道?”
“知道啊。”喜兒以為這些人想打聽她家還有多少錢。原來就為這事?真真瞌睡遇到枕頭:“曹氏個老太婆到處傳外甥女不能生——”
幾個村民詫異一聲打斷喜兒的話。喜兒點頭:“都傳到前村啦。”
曹氏常幹缺德事,村民不意外,他們更好奇老太婆說得是不是真的。隨即試探著問出口。喜兒瞪眼:“怎麼可能?相公說梁秀才寫的是和離書不是休書。相公還說梁秀才就是找不到藉口,他怕世人誤會他騙婚——成親半年就和離,起初還不想離。他不想離有用嗎?”很生氣的哼一聲,“我打不死他!”
老者擔心她動手:“不生氣,不生氣。究竟怎麼回事?好端端的說小薇不能生,為什麼?”
喜兒又不是曹氏肚子裡的蛔蟲,哪知道老太婆怎麼想的。不過這點不重要。喜兒紅口白牙怎麼想的怎麼說:“鍾老三覺著梁秀才以後能出人頭地,想給梁秀才當老丈人唄。”
這可是大事。
幹活的不幹活的都眼巴巴看著喜兒,鼓勵她繼續。
喜兒:“相公說梁秀才前腳休了外甥女,後腳娶外甥女的堂妹,城裡人知道了肯定罵他負心漢。要是外甥女不能生,情況就反過來了。是嗎?”
老者下意識點頭:“是這樣。可是就算梁秀才跟小薇離了,也不可能娶茉莉啊。老大家啥條件,老三家有啥?”
喜兒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家有待嫁女的婦人不禁說:“曹氏怎能為了小孫女造謠大孫女?這事傳揚出去,小薇以後還怎麼嫁?”
犁地的男子替鍾子孟感到無力:“已經傳出去了。”
婦人臉色微變,問喜兒:“你姐和小薇怎麼樣了?回去告訴她們別難受,沒人相信曹氏個老虔婆。”
有為不由得說:“姐姐和母親不難過。”
幾人下意識相視一眼,難道真像喜兒以前胡咧咧的,鍾老大準備給女兒招個上門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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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兒直覺不好:“真的。老太婆又不是外甥女的親祖母,幹嘛為此難過?”
此言一出,站在不遠處有一句沒一句隨便聽聽的村民險些摔倒。扶著土牆站穩,村民大步過來:“喜兒說啥?小薇不是你姐和姐夫親生的?”
“我哪有這麼說?”喜兒嫌棄,“你啥耳朵?”
老者衝那人抬抬手:“喜兒性子直,不懂你這些拐彎抹角的話。是不是親生的你不知道?小薇跟子孟在一塊的時候,誰不說小薇跟她爹一樣一樣?”
村民朝喜兒努努嘴:“你叫她說。”
“姐夫不是老太婆親生的唄。”喜兒轉向老者,“你有沒有孫女啊?”
這話問的乍一聽很無禮。老者卻聽出她弦外之音,哪個祖父母會這麼坑孫女。
曹氏會這樣幹。老者一點也不奇怪。可是鍾子孟若是想不通,不信虎毒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