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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了一呆,就看到嘎巴已經背起了那個經常不離身的藥箱,然後對我說道,“走吧,我們趕緊去絞刑臺。按照村裡的規矩,清早七點就是行刑的吉時。遲了,恐怕我們就見不到小哥了!”
他這一說說得我心急如焚,趕緊應道,“那好,我們趕緊走!”
嘎巴大叔竟然是小哥肝膽相照的朋友,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看他這個樣子,或許是在想辦法救小哥也不一定,我的心中忽然燃起了一絲希望。
等嘎巴大叔帶著我走到那個差些用大火燒死我的絞刑臺時,絞刑臺下已經圍滿了密密麻麻的村民。
那些村民的眼神里居然有一種殘忍的興奮,看得我心驚肉跳。
嘎巴大叔帶著我在人群中站住了身子,低聲對我說道,“你在這裡別動,我去去就來!”
我點頭應了一聲,就看到嘎巴大叔揹著他的藥箱擠出擁擠的人群不見了。
他是去哪?我還來不及反應,就聽到一陣沉悶悠揚的鼓聲從絞刑臺上響了起來,我被嚇了一大跳,趕緊向絞刑臺上望了過去。
絞刑臺上,幾個穿著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服飾的老人,舉著骨槌用力敲打幾面銅鼓。那鼓聲與眾不同,發出金屬獨特的共鳴,時而清脆時而沉悶,似乎可以穿透人的心。
而在銅鼓後站著數十個怪物,他們個個面目醜陋,就像被硫酸毀過容似的,氣勢洶洶地手持著刀劍。
這場面讓我大吃一驚,不就是要將小哥零刀碎剮嗎,為何弄出這樣的一個陣勢來?
旁邊的一位村民忽然對另外一個村民說道,“這零刀碎剮之刑還是六十年前我爺爺的那一代使用過,沒想到一個甲子後竟然又派上了用場。”
“是啊,原本以為村子裡不會再用零刀碎剮之刑,也不會用到這送犯人上路的天羅地網祭祀儀式,沒想到在今天全都用上了。”
兩個老頭似乎還想說什麼,人群中忽然有人指著絞刑臺的東南方向叫道,“你們快看,人犯被押過來了!”
我心頭一震,順著東南方向望了過去,就看到五花大綁的小哥被幾個彪形大漢押了過來,旁邊走著的正是村長戴永國和楊正。
小哥臉色慘白,額頭的那縷長髮無力的耷拉在耳朵旁邊,嘴角隱隱有血絲滲出。他怎麼了?莫非昨晚在關押他的石屋子裡被村長動了酷刑?村長不是當著眾村民的面囑咐楊正要弄一頓好吃好喝的送他上路的嗎?
我的心像被誰用尖刀狠狠的挖了一下。是了,這口腹蜜劍、奸詐無比的村長肯定是人前一套,背後又是另一套,昨晚讓小哥吃盡了苦頭!
小哥很快被押上了絞刑臺,綁在了那根曾經綁過我的木樁上。他兩眼失神,卻似乎在人群中尋找什麼。
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找我!他是希望我像他囑咐的那樣一大早就離開了村子,還是希望我此刻出現在這群看熱鬧的人群裡,來看他最後一眼?
我不知道,眼淚無聲無息的從臉上流了下來。
急急的一陣鑼鼓聲後,那群群魔亂舞穿著奇異服裝的老頭走下了絞刑臺。絞刑臺上只剩下了綁在木樁上的小哥、村長、楊正和那四個赤露著上身的壯漢等人。
我驚訝的發現,剛才說去去就來的嘎巴大叔此刻竟然出現在了絞刑臺上,那張醜陋的面孔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村長背對著人群,接過一個彪形大漢手中的一把尖刀,衝小哥沉聲說道,“小哥,我最後問清楚,你是選擇死個痛快,還是按村規來做?”
小哥猛地抬起了頭,額前那縷好看的長髮猛然甩向一邊,落出一張俊美的臉龐,然後朝著臺下的眾人微微一笑,“國有國法,村有村規。今天我小哥罪孽深重,自願接受村裡數百年沿襲下來的零刀碎剮之刑。只求大家能遵守承諾,讓我的兄弟安全的離開村子。”
說完之後小哥將目光看向了村長,“村長,我們以往的恩怨,一筆勾銷。我想最後問你一句,我那位兄弟是否已經離開了村子?”
村長答道,“我不知道你的兄弟此刻到底有沒有離開村子。不過,我以村長的身份起誓,如果他此刻還在村裡,我絕不為難他。”
小哥慘然一笑,“村長,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們來世再見!”說完昂首望著遠方,眼神裡閃爍著一種很特別的東西。
我心中一動,小哥,他在臨死之前莫非還有什麼不了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