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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吻你嗎》
文/羨山
2023年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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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這件事，只有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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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雲拉開暗紅色幕布，往禮堂下方的觀眾席看去，黑壓壓一片，即便有熒幕燈光，也看不清觀眾席的面孔。
兜裡的手機“嗡嗡”震動兩下，是舍友高詩琪。
高詩琪：【小云，情況怎麼樣？你問到了嗎？】
她有一瞬的衝動想當做沒看見這條訊息，但還是慢吞吞打字：【還沒有。】
高詩琪發了一排哭臉：【求求你一定要去問啊，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高詩琪：【好不好嘛……】
今年九月，華勤中國來耀城大學校招。
兩人一路透過筆試面試，就差面談簽約了，可等了大半個月，一直沒有訊息，也聯絡不上對接的hr。
——今早，高詩琪得知她去給華勤的CEO送檔案，便把簡歷塞給她，央求道：
“你這次被陳教授派去給他送東西，多好的機會呀！你去問一問嘛，實在不行，就把我們的簡歷拿給他看。總比現在既等不到offer，又聯絡不到hr強吧？”
她眼巴巴地：“華勤這麼頂尖的事務所，你確定就要放棄嗎？”
舒雲當然不願放棄。
可藉著給導師幫忙的名頭私下送簡歷，這算什麼？
她心下為難，摁滅手機沒再回復。
走出後臺，不少學弟學妹和她打招呼。
在一聲聲“學姐”裡，舒雲走去休息室。
儲物櫃裡放著導師託付的檔案，一寸厚的A4紙，用牛皮面的檔案袋裝著，分量很沉。下面壓著兩張簡歷，正是早上高詩琪塞給她的。
躊躇間，高詩琪又打來電話，聲音泫然欲泣：“小云，我知道這樣讓你很為難，但總要問一下才知道我們究竟是被刷了還是他們hr漏發了offer吧？萬一……萬一這個姓梁的能讓我們入職呢？”
舒雲聽著，在心裡嘆口氣。
她說：“我知道啦，你放心，我一會兒就去問問。”
高詩琪感激：“嗯！小云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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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休息室出來，她給學生會發訊息，要了一份嘉賓座次的電子表格。
雙指放大，舒雲瞧見名字。
一排三座——華勤Halori中國——梁遇臣。
收起手機，還沒來得及抬眼，就聽見旁邊兩個女孩隱隱激動的聲音。
“你看貴賓席，那個和校長說話的人是誰啊？好帥欸！”
“好像是華勤中國的CEO吧？剛剛我在外面做禮儀，看著他和院長一起進來的。”
舒雲睫毛微動，她把手裡的檔案往上掂一掂，也順著方向，身子微傾去看他——
黑壓壓的禮堂裡，男人站在貴賓席前，一身深色西裝，彷彿憑空出現。
大熒幕的光輕霧一樣落在他身上，映出輪廓分明的側臉，在不明亮的室內，很顯深邃。他手臂前伸，正在和校長握手，袖口露出半截腕錶，像雪地上的白霜。
舒雲緩緩眨了一下眼，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呼吸卻下意識放輕了。
她視線不由自主追著他，看他和校長交談、看他坐回座位、看他身邊的高管殷勤地湊過去，而他只是無言地點一下頭。
直到臺上的宣傳片播放結束，燈光重新亮起，短暫的魂不守舍，她如夢初醒。
不知是不是她盯著他看了太久，梁遇臣抬眸，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
只瞬間，他目光從她眉心收回。
想到還要問校招的事，舒雲有些緊張，她將開場白默唸一遍，揚起一個標準的微笑，走去他面前。
梁遇臣正在看評分表，感受到前面有人，他抬起頭來。
舒雲和他對上視線的那一瞬，心就怦怦跳了起來：“……梁老師您好，我是舒雲，是陳躍焜教授的學生。”
梁遇臣聞言，合上資料夾起身，朝她伸手：“你好。”
他人很高，起身的時候捎帶起風，舒雲看見他喉結一晃而過，清沉的氣息，微微帶著點苦。
她也遞出手去。
手掌相貼，他很輕地握了她一下。
舒雲把懷裡的東西遞過去：“這是陳教授要我給您拿來的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