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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對應之策?”

一聽是這是,田諱這才恍然,在感激地看了一眼鮑叔後,拱手對齊王呂白說道:“大王不必過於憂心,雖方才飛熊軍兩度被魏軍擊敗,但只是因為彼在河上,而飛熊軍在陸上而已,倘若魏軍敢下船登岸,未必是我國的對手……我臨淄城牆高厚,縱使魏軍有拋石機等利器,短時間內亦無法摧毀城牆,最多就是利用火矢在我臨淄城內製造一些混亂而已,大王可下令城內兵卒部署於街巷,安撫國民。待等明日北海軍抵達臨淄,再徐徐圖之不遲……至於魏國戰船對我臨淄的騷擾,觀今日其消耗弩矢之巨,想來亦不能長久,不必多慮。”

聽了右相田諱的話,齊王呂白只感覺眼前一亮、心中廓然開朗。

他連連點頭讚道:“不愧是右相,洞若觀火!”

“大王過獎。”右相田諱微微一笑,但眼中卻閃過一絲憂慮。

正如田諱所斷言的那般,當日,雖然城外的魏將李惑仍時不時就下令麾下弩兵朝著臨淄城射幾撥火矢,但次數並不密集,顯然是因為船艙內的弩矢儲量不足以讓他無休止地朝著臨淄射擊。

僅僅如此,自然是不足以攻陷臨淄的,畢竟臨淄是齊國的王都,遠沒有這般脆弱。

次日上午,北海軍抵達臨淄。

這支北海軍,它並非是齊將「仲孫勝」所率領的那支北海軍,而是韓國派駐到齊國的將領暴鳶為齊國訓練的北海軍,只是掛名在北海軍的番號下罷了,就好比是魏國原先「商水軍」跟「商水預備軍」的關係。

該軍的編制為兩萬人,武器裝備全部參照飛熊軍,而訓練則採取韓國的練兵方法,雖然還沒有什麼實戰經驗,但就平日操練時的情況來說,比較齊國絕大多數的軍隊,強得不知一星半點。

主要還是氣勢上的不同。

齊國大部分的軍隊,作戰方式普遍偏軟,這可能跟齊國長期處於和平、導致齊人大多失去了血性有關,不像秦國、魏國、韓國,或時常受到異族輕饒,或處於四戰之地,非但民風彪悍,軍中士卒亦悍不畏死。

當初暴鳶訓練這支軍隊時,他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激起這支軍隊內那些新兵的血性。

方式很簡單,但也很殘酷:讓兩名士卒每人一拳,相互揍對方。

最初,那些新兵還有所顧忌,手上也留著力道,但漸漸地,當他感覺到身體,心中的那股恨意也被逐漸提了起來。

可能他們在想:我明明已留了大部分的力,你這傢伙憑什麼這麼用力打我?

鑑於心中的不爽,這名新兵不知不覺地,就加重的手中的力道。

而對面那名新兵恰恰也這麼想。

於是時間一長,這兩名新兵都不再保留力道,為了報復對方,每一次揮拳時,皆使出了全力,恨不得將對方一拳打死。

這就是初步的血性:敢於還擊,報復對方,無論對方如何強大。

說白了,其實就是齊人的骨子裡不夠狠而已。

但在暴鳶長達三個月的相關訓練之後,這些新兵們的氣勢與面貌就有所改變了,說好聽點已具備了悍勇的氣勢,說得難聽嘛,就是逐漸變得兇狠了。

在此之後,暴鳶這才開始教授這些新兵們如何用手中的兵器有效地殺敵,而不是藉助戰爭兵器。

當日抵達臨淄後,暴鳶將軍隊留在城外,親自進城向齊王呂白覆命。

齊王呂白在對暴鳶一番讚譽之後,懇請暴鳶助右相田諱一臂之力,驅逐城外的魏軍。

暴鳶欣然接受,來到臨淄東城門的城樓附近,與右相田諱相見,轉述齊王呂白的命令。

期間,暴鳶注意到田諱臉上似乎帶有憂慮,遂寬慰道:“右相放心,集飛熊軍與我北海軍,定可擊敗這支魏軍,解臨淄之危。”

聽聞此言,田諱微微一笑,隨即搖搖頭解釋道:“暴鳶將軍誤會了,田某並非是因為此事而憂慮,我只是覺得……這支魏軍的行動,很是詭異。”

“詭異?”暴鳶心中不解。

見此,田諱抬起手指著城外淄水河道上的湖陵水軍,皺著眉頭說道:“我原本以為這支魏軍是為攻陷我臨淄、迫使我大齊臣服而來,但這兩日裡,我仔細觀察,發現這些魏軍除了用船上的拋石機攻擊我臨淄,叫船上的弩手用火矢朝我臨淄城內射擊,幾乎從未下船登岸……他若是果真抱著「攻陷城池」的目的攻打我臨淄,勢必得下船登岸,嘗試攻城,是不是這個道理?可是城外的魏軍,他們連對岸的「安平」都懶得打……”

說到這裡,他長長吐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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