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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陣或輕或重的顫音,司徒嬌的琴聲消失在晚風中。
司徒空覺得今天沒在外面流連到三更才回府真是值了。
這是司徒空第二次聽司徒嬌彈琴,第一次就是在司徒嬌回侯府那一天。
當時他將綠綺交給司徒嬌,司徒嬌隨興彈了曲《平沙落雁》,之後他就再也沒能聽過司徒嬌的琴聲。
不是司徒嬌沒彈琴,而是司徒空受不了老夫人的胡攪蠻纏,每日以差事忙碌為由避了出去,他回府時辰都是在三更以後,那個時辰司徒嬌自是不會再彈琴了,他聽不到司徒嬌的琴聲,也是必然。
今日若不是他與惠妃絕好,由三公主去侯府,順勢解了司徒錦禁閉,司徒空也不會如此早就回府。
想起明日就是中秋騎射盛會,再想到剛剛解了禁閉的司徒錦,司徒空就不由地一陣頭疼。
不過有些事再頭疼還是得去做,若他再與以前一般不作為,以司徒錦那個嬌縱的性子,還不知在心裡怎麼盤算著給司徒嬌使絆子呢。
在府裡鬥鬥也就罷了,就算傳到外面去,別人又不是親眼所見,只要咬死不承認即可。
可若是司徒錦在明日的騎射盛會時給司徒嬌下絆子,到時丟臉的可不僅僅是司徒嬌,而是整個侯府。
明日聖上、皇后、皇太后等後宮的嬪妃幾乎都會到場觀看騎射比賽,在那樣的場合失儀,就是對聖上的不敬了。
想起回府前聖上讓太監大總管陳德親傳的口旨,司徒空既自豪又擔憂,自豪的是司徒嬌不知為何入了三公主的眼。三公主已經奏請聖上同意,明日的盛會結束以後,就接司徒嬌進宮三公主。
擔憂的是司徒嬌的禮儀,畢竟司徒嬌打從出生就被送出了府,從來沒有人替她教導過宮中禮儀。
可是聖命難為,更說能得了三公主的親眼,對司徒嬌而言利遠大於弊。
不過他最擔心的還是司徒錦。以她那要強的性子。若聽說三公主接司徒嬌進宮陪伴卻不接她,勢必又是一場鬧騰。
要壓制住司徒錦,只有將利害關係與老夫人說個清楚明白。
“走。去慈安苑。”如此一想,司徒空再也坐不住了,正好司徒嬌的琴聲再也沒有響起,想來今日聽也聽不到了。於是對著伺候在旁的林海道。
主僕二人來慈安苑的時辰已經快接近老夫人平日休息的時辰了,可是今日的慈安苑卻依然燈火通明。裡面還傳來嚶嚶的哭泣聲。
聽到從慈安苑內傳來的女子嚶嚶哭聲,司徒空不由腳下一頓,臉上閃過一絲不安和焦慮。
側耳靜聽司徒空很快就聽清了女子的哭聲來自於司徒錦,且這哭聲就算看不到司徒錦的人。也能聽出帶著明顯撒嬌成分。
不用想司徒空也知道司徒錦必定又是為了達到自個的某個目的,用假哭糊弄老夫人。
每次都是如此,偏偏老夫人就是吃她這一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司徒空臉上閃過極度無奈的神色。整了整臉色,抬步跨入慈安苑。搖手阻止候在屋外的秀兒,輕步來到老夫人的屋前。
“……祖母,錦兒就是喜歡那匹馬,可是那個鬼仔摸都不讓錦兒摸一下,還讓那馬將錦兒踢倒在地……嗚嗚嗚……”站在屋門前,屋裡司徒錦告狀的聲音就顯得十分清晰了。
“快讓祖母看看,可傷到了哪裡?”老夫人的聲音帶著焦急和疼惜。
“你看,這裡,這裡,還有我的腰……哎喲,我的腰都要斷了。”若司徒嬌此時在這裡,聽了司徒錦嬌柔的聲音一定會連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那鬼仔真是個攪家精,回來不過半個月,就讓侯府不得安生,讓我的錦兒吃了禁閉不算,如今居然讓個畜生欺負我的錦兒。看看這手臂上都紅了,她怎麼下得了手,怎麼下得了手!”可能老夫人手上正拿著柺棍,因為伴隨著老夫人的怒罵聲,還有柺杖搗地的嘣嘣聲,若司徒嬌在她面前,指不定一柺杖就打過去了吧。
司徒空好不容易肅正的臉色再次破了功,他相信司徒錦的話裡有水分,可是這水分到底有多大他還真的心裡沒底。
他與司徒嬌接觸的時間太短,短得加在一起不過兩個時辰,可是就算再短,司徒空的心裡也有一種篤定,那就是司徒嬌絕對不是個行事衝動的人。
雖然不過只比司徒錦大上十個月,可是比起司徒錦來可就有分寸多了,她怎麼可能會讓馬傷到司徒錦。
只是老夫人那疼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