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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藻死得太突然了,很多人一點準備都沒有。
比如沈綠瓷。
別墅裡工作的人是受到嚴格控制的,包括通話控制,她好不容易拿到了十分鐘的通話時間,然後迅速給薩丁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以後,她開門見山的說:“林先生死了。”
薩丁沉默了一會,問道:“有什麼收穫嗎?”
沈綠瓷閉上眼睛,片刻之後,睜開眼睛道:“林先生的身前身後事一直是由他女秘書在打理的。”
“哦?”聽說是個女人,薩丁立刻拖長尾音,“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結婚了沒有?”
“她姓許,叫許靜姝,今年三十二,未婚。”沈綠瓷瞥了眼身邊監視她打電話的保姆,斟酌著自己的言辭,“許秘書是個很有能力的女人,也很受林先生的信賴,不但經濟上的事情交給她,生活上的事情也交給她,他每次小憩的時候,都不許別人打擾,只有許秘書能進去叫他起來工作。”
這番話可不是在恭維許秘書,而是在向薩丁透露兩個人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林文藻的財產一直由許秘書在打理,許秘書可以隨便出入林文藻的臥室。
“原來是同行啊。”薩丁笑了起來,笑聲裡帶著一絲興奮,“我最喜歡跟同行打交道了。”
他是個職業情夫,跟情婦勉強算是同行。
同行是冤家,他從來不給同行留情面。
過去被他搞上手的那些情婦,最後都淪落到一個下場,那就是連骨髓都被他吸了出來,乾乾淨淨一滴也沒剩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你就暫時留在那吧。”薩丁笑完,對沈綠瓷說,“過幾天我來拜訪你,你順便給我介紹一下你的同事吧。”
沈綠瓷心裡冷笑一聲,心想小白臉又要出來浪了。
不過管他怎麼浪呢,最重要的是把自己從這件事裡摘出去,於是她回道:“行,我這幾天都在,但過幾天就說不定了,你要來就儘早吧。”
擱下電話以後,沈綠瓷抬頭看著不遠處站著的那個女人。
消瘦的身形,黑色女式西裝,不苟言笑的面容,是許秘書。
許秘書待人很冷淡,待沈綠瓷更冷淡,就像細腳站在水面上的鸛,看著水底遊過的錦鯉,冷不丁就能將她一口吃下去。
所以沈綠瓷覺得自己是呆不長久的。
林文藻的死訊傳來時,她覺得對方會連夜喊她走人。
奇怪的是許秘書並沒有這麼做,林文藻另外還有兩個助理,這兩天全被打發走了,唯獨留下了沈綠瓷,以前還沈綠瓷還要負責做飯,現在乾脆連飯都不用她做了,就是白拿工資。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綠瓷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付許秘書。
反正她只需要應付這麼一會,等小白臉噴完香水過來,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許秘書。”沈綠瓷看著對方,“有什麼事要我做嗎?”
“沒有。”許秘書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吩咐道,“我要跟幾個客人出去一趟,你留在這裡,哪裡也別去,明白了嗎?”
她最後一句明白了嗎,是對沈綠瓷說的,也是對她身邊的保姆說的,這個保姆已經在林文藻身邊很久了,身體健壯,頭腦簡單,平常的時候都是幹粗活的,但只要對她吹一聲哨子,她也能立刻跟家裡養的狼狗一起看家護院。
沈綠瓷看了眼身邊肌肉膨脹的保姆,嘴角抽搐一下,轉頭對許秘書說:“明白了。”
許秘書這才滿意的離開。
等到她的背影消失,沈綠瓷才轉頭問保姆:“許秘書這幾天都在忙什麼啊。”
保姆斜了她一眼:“忙著打理林先生的喪事啊。”
“林先生沒有家人親戚嗎?”沈綠瓷更加不解,“為什麼是許秘書這個外人來幫忙打理喪事?”
保姆癟癟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夫人和少爺……這裡有毛病。”
沈綠瓷本來還想再問的,可保姆忽然一巴掌打在自己嘴巴上。
“我不能背後說主人的閒話。”保姆轉頭,直勾勾的看著沈綠瓷,“你也別問了,不然我也要打你。”
沈綠瓷嚇得閉上了嘴,在這疑似容嬤嬤的生物面前,她覺得自己應該保持冷靜和低調,畢竟生命第一。
本來還想打個電話的,但是保姆不許,她在背後推著沈綠瓷,催促道:“快回去,快回去,老老實實待著,省得許秘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