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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大家的支援,我估計連醫藥費都湊不齊,說不定現在已經被醫院趕出去了……”
攝影師將鏡頭瞄準她的臉,以便捕捉她臉上的淚水。
而在鏡頭沒有攝到的位置,三張病床,空蕩蕩的,司機大叔等人已經搬去別的病房了,因為來採訪,來探望鹿露的人實在太多了,鹿露幾乎將這間病房變成了她專用的舞臺,一場一場悲情戲吵得他們不得安寧,根本沒有辦法養病。
“你們沒有放棄我,我又怎麼能放棄我自己?”鹿露艱難的舉起手,對鏡頭做了個剪刀手的動作,這個動作換來了記者的驚歎和掌聲,她靦腆的笑笑,說,“我現在已經能自己吃飯了,就是吃飯不能用碗,要用盆,否則飯會灑得滿床都是……還有就是……”
記者在一邊鼓勵她:“你有什麼心願,說出來啊,大家都在聽呢。”
鹿露遲疑片刻,慢慢抬起頭來,用渴望的眼神望向鏡頭。
“我……很想有個家。”她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我孤苦伶仃,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每次看到別的病人有家屬來探望的時候,我心裡都羨慕的不得了,我好想好想有個爸爸,有個媽媽啊……”
攝影師將鏡頭瞄準她懷裡的小熊,還有她床上放著的那些毛絨玩具,都是好心人送來的,在它們的包圍之下,鹿露看起來就像個還沒長大的,需要人同情,需要人照顧的孩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而在鏡頭沒有攝到的位置,幾隻黑色垃圾堆丟進垃圾箱裡,垃圾袋鬆開了,露出裡面的賀卡來,賀卡上用稚嫩的筆調寫著:鹿露姐姐,祝你早日康復。許許多多賀卡,許許多多不值錢的禮物被統一丟棄在這裡,很快,又一隻垃圾袋丟了進來,裡面的垃圾將賀卡掩埋。
“這是一個可憐的女孩,這是一個幸運的女孩。“記者在病房內,舉著話筒,對鏡頭總結道,“兩次遇難,但她兩次都倖存了下來,但是在失去親人,失去容身之地之後,她又該怎麼活下來呢?誰又能給她一個家,給她溫暖的擁抱呢?後續情況,請關注xx晚報……”
公安局內,一名同事拿胳膊肘捅了捅暮照白的胳膊,把電腦里正在播放的新聞指給他看,然後問:“你不是這女孩子的指定監護人嗎?”
暮照白掃了螢幕一眼,面色複雜的說:“現在不是了。”
“怎麼回事?”同事愣了愣。
“她說我是個外人,讓我管理她的微博公眾號以及銀行賬戶,她感到不放心。”暮照白苦笑道,“讓我把賬號密碼還給她,她自己會照顧自己。”
“靠。”同事高喊一聲,“這不是過河拆橋嗎?”
何止是過河拆橋,對方借走的膝上型電腦,到現在還沒還給他呢。暮照白慢慢轉過臉,看著新聞裡那個淚流滿面,渴望親情的少女,不知為何,心裡閃過一個念頭——這真的是鹿露嗎?
卷卷看著新聞裡的這張臉,心情同樣複雜。
她將背靠在椅子上,輕輕問道:“自殺活動的發起人,要麼是暮照柔,要麼是鹿露對嗎?”
小刀伸手暫停她手機裡的影片,然後手指點了點桌子:“吃飯。”
桌子上放了雪菜肉絲米線,還有幾碗烤串,都是買給卷卷吃的,他自己面前照舊放著蛋炒飯和啤酒。卷卷用筷子撥弄了一下米線,但覺得沒有胃口,又重新把筷子放下了。
“有什麼關係呢?”小刀坐在餐桌前,歪著頭看她,“就算她是個壞人吧,騙捐是她的事,被騙是別人的事,跟你無關吧?”
“怎麼跟我無關呢?”卷卷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想起了誰,臉上閃過一絲厭惡,“我可以不去幫一個好人,但我絕不會幫一個壞人……尤其是一個殺人犯。”
七十三號事件的兇手是誰,一直眾說紛紜。
但自殺活動是發起人舉辦的,地方是發起人選的,參加者也是發起人從網上挑的,活動規則也是發起人定的,無論如何,這個發起人的嫌疑是最大的。
“……我要查明真相。”卷卷緩緩握緊手指,目光望向手機螢幕,定格在鹿露微笑的臉上,她冷冷道,“我要知道,這究竟是個幸運女孩,還是個殺人兇手。”
小刀舀起一勺蛋炒飯,吃了一口,然後問:“我有辦法讓你知道真相。”
卷卷轉頭看著他。
小刀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兩指夾著,遞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