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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重新認識
第二天一早,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久久無法入睡的關仁,頂著一對黑眼圈,吃過早飯就來到了與紀靈約好的玉燕路口。可是到了九點半,與紀靈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紀靈還是沒有出現。
關仁忍不住了,掏出手機,找到紀靈的號碼拔了過去。
電話響了五六聲,才接通。電話裡,紀靈的聲音似乎是沒睡醒的慵懶,又似乎是沙啞和沉鬱:“誰啊?”
關仁一個倒噎氣,差點沒氣出個好歹來,也就沒有留意紀靈聲音的古怪,氣道:“領導,你說我是誰?你不會還沒有起床吧?”
電話裡突然安靜下來,好半天,紀靈有些慌亂的聲音才響起:“是關仁啊!呃……對不起啊,我……我現在有事,不能和你去老劉那兒了。咱們,我……我下次再找機會帶你去吧,就這樣。”
不等關仁回話,電話竟然“啪”地一聲關了!
“喂——”
關仁拿著“嘟嘟”忙音的手機,一股悶氣差點將自已憋死。
不遵守約定,不講信用的女人,最討厭了!
好半天,關仁才緩過勁來,收起手機。既然去不成那個私人的賭石會,正好忙自已的事情。
關仁立刻招了一輛計程車,趕到南灣小區,輕車熟路地從這個自已住了二十多年的老舊小區的廣告板上,找到了一個距離他和母親住的老房子只有幾十米距離,中間只隔了一棟樓的租房資訊,毫不猶豫地聯絡了房東,價錢都沒講,就交了一年的房租,租了下來。
關仁早就計劃好了,雖然不能與母親相見,但是他仍然要住在距離母親最近的地方,要以全新的,另外一個關仁的身份,住在同一個小區的鄰居身份,重新接近母親,重新走進母親的生活。
關仁絕對不允許,自已換了一張臉,換了一個身份之後,就真的讓母親離開自已的視線,讓自已再也不能當母親的兒子!
這是關仁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關仁租的這套房子,比他和母親原來只有一室一廳的老房子還要大一些,是一套兩居室。前一戶租客退租之後,房東重新簡單地修整了一下,簡單的廚具、電器、傢俱什麼的都有。一個白天的時間,關仁就置辦齊了床單被褥等生活用品,從千唐酒店退房,將幾套衣服拿了過來,搬進了新家。
傍晚六點過,關仁計算著鐘點,準時出現在小區裡的自行棚外面。
果然,時間剛剛六點半,馬秋葉就騎著一輛破舊的腳踏車,從小區外面拐進來,遠遠地朝自行棚這邊騎過來。
關仁今天特意去了好幾趟他和母親住的房子,看見屋子裡一直沒有人,他就知道,母親肯定是閒不住,又開始到她工作的那家快捷酒店上班,做她的洗衣工去了,現在正是她下班的時間。
正是下班的高峰時間,腳踏車棚門口腳踏車、電瓶車進進出出,一片繁忙的景象。馬秋葉和熟悉的鄰居們打著招呼,偏腿下車,正要將腳踏車推進車棚,卻猛地一扭頭,往不遠處的那棵黃桷樹下望去。
恍惚之間,馬秋葉似乎看到自已的兒子正站在黃桷樹下,落陽的餘暉射在他的臉上,把那一張熟悉的面孔照射得光芒燦爛,正咧開大嘴朝她無聲地大笑!
馬秋葉渾身劇震,手中的腳踏車緩緩脫手,朝一邊倒去。
“阿姨!”
那個清秀高大的身影大步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腳踏車。
馬秋葉使勁一眨眼睛,這才發現,這個高大的身影不是她的兒子,而是那個前兩天突然出現在她家裡,又突然消失,比兒子更俊俏、更漂亮的年輕小夥子!
馬秋葉眼中熾熱和激動的光芒慢慢消退,好半天才有些驚訝地道:“小夥子,是你啊,你……你怎麼又來了?”
關仁不敢多看馬秋葉,生怕眼中的溼潤讓馬秋葉生疑,假裝忙碌地道:“阿姨,我先幫你把車停了吧。”
關仁不等馬秋葉答應,就反手推著腳踏車,熟練地推進腳踏車棚,找到一個空地停好,再提起腳踏車兜裡馬秋葉在半路上買的小白菜,幾個大步又躥了回來,笑嘻嘻地跑到了馬秋葉身邊:“阿姨!”
馬秋葉又是一陣恍惚,只覺得像以前的許多日子一樣,兒子也騎著腳踏車下班,母子倆在腳踏車棚裡相遇,一起提著菜、挽著手回家。
直到關仁挽著馬秋葉的手臂,兩人走了十幾米遠,馬秋葉才再次回過神來,猛地地停下了腳步:“呃,小夥子……”
整整一個白天,關仁不知道在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