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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李破緩緩睜開眼睛。
身上暖洋洋的,讓他有點懶的動彈。
但漸漸開始入侵的寒意,還是讓他很快清醒了過來,利落的爬起身。
看了看躺在他身邊,裹的和個粽子一樣,卻依舊在瑟瑟發抖的慶春,不由苦笑。
發燒,在他看來不是什麼大毛病。
但在這樣一個年頭,卻真的能輕鬆要了一條人命。
不過他也沒太多的辦法,只能計著兩條來,保暖,飽腹。
幸虧這兩天的他也沒閒著,又進山了兩次,弄了些野物回來,本來是準備路上吃的,但現在嘛,卻只能來解這個燃眉之急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爐火還沒有熄滅,外面北風呼嘯,天寒地凍,這個臨時搭建的小窩,卻還保留著人類能夠生存的溫度。
李破順手又添了些柴禾,讓爐火旺盛一些。
這是一間塌了半邊的屋子,應該是哪家的廚房,選在這裡落腳,不是因為它有多完整,只是因為這裡有著廚灶。
抓起一個豁了口的陶罐兒,晃了晃,還有大半罐的水。
大雪天的好處只有一樣,取水方便了不少。
將陶罐駕在爐火之上,順手將昨天切好的肉塊扔進去,加上些作料,煲出一罐差強人意的肉湯還是輕而易舉的。
準備好了早飯,李破裹緊了身上破爛的皮袍子,輕輕推開破爛的門扉,一低頭,便鑽了出去。
迎接他的則是撲面而來的雪渣子和呼嘯的北風。
李破打了個寒戰,站直身子,許久,才吐出一口白氣。
滿眼都是刺目的白,太陽掛在天上,卻感受不到一點的溫度。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北方的嚴寒,主宰了天地間的一切。
李破沒再去村子中的廢墟中轉悠,村民走的時候就算很倉促,留下了一些東西,但後面的人到了這裡,將這裡打掃的卻分外乾淨。
除了留下一地的殘垣斷瓦,什麼都沒剩下。
不過,對於李破而言,想在這裡生存下去,到也不算什麼。
李破徑直去了河邊,一夜之間,河上的冰層已經凍的很厚實,李破走上河面,使勁的跺了幾腳,並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望著不算寬闊,卻也絕對談不上狹窄的河道,滿意的咧嘴笑了笑。
這才回到河邊兒,搬起早已準備好的石頭,來到河心處,舉起頗為沉重的石頭,一下一下的砸起了冰層。
不一會兒,他便在河面上,鑿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
接下來便是等待,李破也沒閒著,回到河岸上,伸拳踢腳,直到筋骨舒展,薄汗微出,才重新走上冰面。
這個時候,鑿開的冰窟窿附近,已經躺了幾條凍硬了的河魚。
李破咂了砸嘴吧,顯然對這個時節,河中純天然,無汙染,而又豐富的淡水資源很是滿意。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咱這是不是也能入畫了?李破一邊自得其樂的想著,一邊利落的收起漁獲,又將石塊搬回岸邊,這才頂著寒風,回到了村落當中。
實際上,靠著這條河,以李破求生的本事,也就不愁飲水和食物了,唯一缺的,就是食鹽了,如果不是寒冬,也可以用一些富含鹽分的植物或者蟲子來代替,但現在卻不成,萬物蕭條之間,這個上面,李破也無法可想。
只能時常的嚼一些從北邊帶回來的醃製的肉乾兒,不過這顯然不是長遠之計。
而對食物的挑剔,也讓李破漸漸感到難以忍受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回到落腳的地方,李破抖落一身冰雪,爐火未熄,溫度不低,又瞧了瞧慶春,這孩子縮成一團,還在昏昏沉沉的睡夢之中。
李破知道,若是過上一兩日,高熱還不曾退去,那麼,鬼門關內,怕是又要添上一縷幽魂了。
往火中添了點柴,罐中的肉湯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往陶罐裡看了看,李破遺憾的想,這湯到底煲的有點老了。
將陶罐放於一邊晾著,隨即將幾條東魚扔在火爐旁邊,不多時便化了開來。
李破手持短刀,麻利的剖腹去鱗,將幾條魚穿成兩串,放於爐火之上,不時的撒上些味料,這才是他的餐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