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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兒打點行李,準備回京。
朝廷派來接任柳湘蓮的官員也抵達西海,柳湘蓮歸心似箭,倒是與那官員痛痛快快的做了交接。
一個細心聽教,虛心學習,一個心無藏掖,霽月光風,況且兩人都是聖人的心腹之臣,又是神交已久,此番相聚倒也是言談和契,互有儘讓。尤其是繼任而來的官員,在其任上也是個興利除弊的人物,只是治世經濟之道不如柳湘蓮這般醒目,如今附耳聆聽柳湘蓮的切身經驗,繼任官員登時驚為天人。恨不得能與柳湘蓮日日把酒,好生討教一番。
待到繼任的官員徹底明白了西海的情況之後,柳湘蓮也到了回京的日期。因考慮到尤三姐兒身為女眷,瑾哥兒又年紀太小,還有尤陳兩家的長輩們也不好太過勞累,柳湘蓮索性便乘船入海,繞道杭州,途徑運河直達神京。
至船靠岸後,尤陳兩家早已打發了人來接。柳湘蓮便向岳父、舅父等人拜別,只說家去梳洗一番好生歇歇,待面聖過後再去兩家登門拜訪。
陳珪與尤子玉等自是欣然應從。
眾人各自家去,柳湘蓮與尤三姐兒好生梳洗一番,當夜便安置下來。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柳湘蓮先是到吏部續職,又遞了牌子入宮面聖。聖人心懸愛將,即刻便命入宮。
君臣兩個在勤政殿內對奏一番,說的便是如何在京中設立火器營一事,柳湘蓮且將自己在西海沿子的諸項動作都跟聖人一一交代明白,因著事雜話多,這一聊便聊到了掌燈時分。聖人不但留了午膳晚膳,臨出宮前還帶著柳湘蓮給老聖人請了安。
老聖人還記得柳湘蓮進宮的那一隻“萬邦來朝”的金自鳴鐘,對這個年及弱冠,就能將篩子一般的西海沿子治理的鐵桶一般,不但銀子賺的淌水兒一般,還整治的軍中兵強馬壯。因此倒對柳湘蓮頗存了幾分印象。
這回見了真人,少不得也稱讚幾句。柳湘蓮恭謹拜謝,方才退出宮中。
次日一早,柳湘蓮、尤三姐兒便帶著瑾哥兒按照禮數先回了尤家。尤老太太年事已高,早不能外出。倒是頭一回見到瑾哥兒,稀罕的了不得。昔年還是豆丁模樣兒的寶哥兒也長成了翩翩少年,如今師從徐子川,也在族學上唸書。
聽說明年就要下場了。眾人都怕耽誤了寶哥兒文數,以至於這回瑾哥兒舉辦週歲宴,寶哥兒百般的央求父親母親,尤子玉和陳氏都不曾帶了寶哥兒家去。
如今眼見三姐姐回京,寶哥兒更是黏了上來。一邊同尤三姐兒說話,一邊稀罕的看著小侄子瑾哥兒。
尤氏並尤二姐兒得知尤三姐兒回京,一個帶著相公繼子兒媳孫子,一個帶著相公兒女也早早的登了門。登時見男丁在前堂,女眷在後宅,都熱熱鬧鬧地敘起別後舊情。
母女姊妹多年不見,自然有許多的話說。說著說著,不免就提到了各家的長短。
一別經年,長安城內風景如舊,可人卻不同。就拿賈府來說罷,自出孝後,王夫人便張羅起寶玉和寶釵的婚事。原本想著寶玉成婚之後能想著建功立業之事,卻不曾想寶玉之頑劣一如以往。從不肯認真讀書,每日只管在家中同姊妹丫頭們胡鬧。寶釵也勸不聽,只得隨他去了。
“說來倒也奇怪,世人都知道寶姑娘同寶玉房裡的襲人好,晴雯不喜歡她。那襲人也是百口的稱讚寶姑娘顯德。卻沒想到寶姑娘嫁過來以後,第一件事便是打發了襲人那丫頭。反倒將鶯兒和晴雯開了臉兒,給寶玉坐了房裡人。你沒瞧見襲人走的時候淌眼抹淚的可憐模樣兒,跪在老太太和二太太的院子裡哭著說什麼寧可一頭碰死了也不出去。二太太素性都是喜歡她的,那會子竟然也沒說一句話,由著寶姑娘把人攆走了。”
尤三姐兒聽了這話,並不意外。只笑著說道:“這便是機關算盡,卻沒算到人心叵測,反覆無常。”
尤氏聞言,不免想起那些年府內的一些流言,嘲諷似的勾了勾嘴角,說道:“都說襲人是寶玉跟前兒一等一的得意人兒,別人倒也罷了。偏生寶玉的心腸也那麼狠。好歹是伺候了一場的屋裡人,怎麼連句話也不說。沒的叫人心寒。”
不過寶玉向來都是如此,眾人雖說心寒,倒也不覺得意外。
除了寶玉和寶釵,史湘雲在尤三姐兒赴西海上任的第二年也嫁人了。嫁的正是衛家的小子衛若蘭。如今夫妻二人琴瑟和鳴,小日子倒也過的和和美美的。
尤三姐兒想到原著中衛若蘭戰死沙場之事便發生在西海沿子,如今西海沿子早已被柳湘蓮治理的固若金湯,朝廷各邊也有精通戰事的將領鎮守,況且自新皇登基後,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