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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眼便到了初五日一早,封氏喬遷,各家預備賀禮前去道喜,也不過是自家女眷家宴小集,並無可記敘之處。
唯獨飲宴之上,榮府的姑娘奶奶們打趣香菱,只說她既有幾分寧府裡小蓉大奶奶的品格兒,必定也如蓉哥兒媳婦一般,是個有後福的。
秦可卿的身世乃兩府機密,除緊要主子外,餘者並不知曉。因而香菱母女聽了這一番話雖然欣喜,但也只是想著討個口彩罷了,私下並不在意。
然而說者無心,卻有人認真把這一番話放在心上。過後果然因此生了一番風波。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目今只說秋末冬初,展眼又是年下。各家各戶都開始張羅過年的事宜。採買年貨,置辦節禮,就算是陳園要給賢媛集的會員們預備年禮等事,也不過是照著以前的舊例依樣畫葫蘆,樁樁件件皆是有條不紊,並沒有什麼特別事值得一提。
唯一讓尤三姐兒比較惦念的,便是柳湘蓮回京續職的事兒。
柳湘蓮身負皇命到西海沿子操練水師,這一去就是二年。雖說二年裡書信不斷,各色禮物更是精挑細選,但兩地相隔總比不過一地相守。更何況此去西海危機重重,只怕那南安郡王也不能容他。
然而長安與西海沿子遠隔千里,尤三姐兒足不出戶守在京中,即便心繫湘蓮,也只能從舅舅的口中哨探一些訊息。並不能全解憂慮。如今得知柳湘蓮安然回京,倒是放了一大半的心。
陳氏打量著尤三姐兒魂不守舍,心有所屬的模樣兒,忽的笑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連賬本子都拿倒了?”
尤三姐兒回過神來,隨口笑道:“並沒想什麼。不過是想著今年吃年酒時請哪一班小戲兒來家罷了。”
陳氏笑著打趣道:“哎呦呦,我竟不知我這個聽著戲曲兒就能睡著的閨女,什麼時候也盤算著聽戲的事兒了。讓我猜猜看,你是真的想聽戲,還是想著那個會唱戲的人。”
陳氏說的,自然就是那個相貌英俊,舉止風流,又偏愛串戲喜歡風月戲文的柳湘蓮了。
尤三姐兒聞聽母親打趣,倒也並不曾如尋常閨閣女兒一般紅了臉,只是大大方方的應道:“便是有些想念,也不過是尋常事罷了。媽不是常說女大不中留嘛,又擔心我在家裡待著恣意慣了,不想嫁人。這會子我遂了您的願,您合該高興才是。做什麼打趣我呢?”
陳氏看著尤三姐兒這麼破罐子破摔的無賴模樣兒,登時好氣又好笑,纖纖玉指戳了戳尤三姐兒光滑飽滿的額頭,口內咬牙切齒的道:“真真你個小蹄子,就知道跟我磨牙。”
尤三姐兒嘻嘻的一笑,摟著陳氏笑眯眯說道:“這才叫有其母必有其女。咱們孃兒兩個都一樣,最不愛那些扭扭捏捏矯揉造作的模樣兒。”
陳氏聞言又是一笑,摟著尤三姐兒感嘆道:“真真是光陰易逝。這才多早晚工夫,你們姊妹兩個竟是一個嫁人生子,一個展眼也要嫁了……”
陳氏一壁說著,一壁仔細端詳三姐兒,還不忘笑著打趣道:“你姐姐性子還好,溫柔靦腆,耳根子軟,雖自己立不起來,好歹有個女婿肯把她放在手心兒裡疼,可見也是個有後福的。倒是你這爆炭性子,真真隨了我。連不擅長針黹女紅這些細碎事兒也都隨了我……”
尤三姐兒聞言赧然一笑,略有些心虛的看著架在窗下尚未繡完的嫁衣。
雖說富貴人家多有針線上的人,但歷來女兒出嫁大多是自己動手縫製嫁衣,唯有針線特別不好的才會請老裁縫或者針線上的人出手。
尤三姐兒乃後世穿越而來,雖然並不十分迷信,但也願意遵從古禮,為自己縫製嫁衣。況且她的針線女紅雖然不如二姐兒細緻鮮亮,但也並非是拿不出手。況且她又偏愛新意,鼓搗出來的花樣子也都是令人耳目一新。
這回替自己裁製嫁衣,雖說出活兒慢了些。但嫁衣之彩繡輝煌,精緻鮮亮,卻遠在眾人之上。
只可惜做工太慢,將將過了年餘時節,也不過裁製了大半,恐怕還得有半年才能裁製成功。
也不知那柳湘蓮等不等得了這許久。
此刻被岳母唸叨著的柳湘蓮正在宮中面聖。
柳湘蓮得陳珪提點,在西海沿子經營兩年,一直秉持著面兒上和光同塵,私下挑撥離間的營生。
如今兩年過去,便是冰凍三尺水滴石穿,南安郡王一脈早已不復當年的團結一心。便是面兒上還能保持和睦,私底下也是芥蒂橫生,暗潮湧動。只待聖上各個擊破,必定能使其土崩瓦解。
最重要的是柳湘蓮還藉此良機掌控了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