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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還有半個滷蛋,這樣豐盛的午餐他就算是在上大學的時候都沒嘗試過。
唉,要是這樣的日子能持續下去似乎也不錯,可惜,他終究只是個騙子,等這部戲拍完,一切都會被拆穿的,他還是想想去尚海當藥代的事吧。
他想得這麼入神,以至於有人走到身邊都沒察覺。
“起來。”
那個人冷冷地說,驚醒了杜安的暢想。
杜安看向他,哦,是她,這部戲的製片人束玉,她又回來了。
束玉的表情很冷——她平時雖然不會笑,但是這樣冷漠的表情杜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讓杜安有些不安,乖乖地站了起來。
她怎麼了?大姨媽來了?
杜安心中胡思亂想著,但是束玉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心裡炸起了一個響雷。
“我查過了,中戲導演系今年畢業的學生裡面,沒有一個姓杜的。”
杜安的雙耳轟轟亂響,彷彿有一個又一個的地雷不斷地爆炸。
“我用你的名字搜尋了下,在一家醫學院校的經貿管理系裡找到了相對應的名字,那照片上的人也是你。”
“你這個騙子。”
天雷隆隆,五雷轟頂,形容的大概就是杜安現在的這種狀態了。
已經可以預期的美好生活就在眼前,他卻眼睜睜地看著它們即將漸行漸遠。
他恍惚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艱難地開口:“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他還想垂死掙扎一下,一開口卻把自己嚇了一跳。
他的嘴巴是那麼幹澀,聲音又是如此嘶啞。
束玉反問:“你覺得你還能騙下去麼?”
杜安不說話了,眼中剛才還殘留著的興奮的神采逐漸黯淡下去,最後兩眼無光。
他像是一個被抽去了氣的皮球,癱癱地站在那裡,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去。
最後,他有氣無力地說:“我走。”
轉身就要離開,眼中滿是茫然。
他該去哪兒?他能去哪兒?現在離開,別說去尚海了,他連拖欠房東沈阿姨的房租都不知道去哪裡找補出來。
“等等,”
束玉的話讓他停住了腳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束玉深吸了一口氣,說:“你繼續當你的導演,直到拍完這部電影,該是你的錢,一分也不會少了你的。”
杜安迅速轉過身來,緊緊盯著束玉的眼睛,想要從中看出她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束玉緊抿著嘴唇。
她也是著實沒有辦法。
在查出來這個騙子真實底細的那一刻,她真的是想立刻讓這個騙子滾蛋!
可是她不能這麼做。
杜安走了,這部戲誰來拍?
她下午也透過導演工會聯絡了好幾個導演,但是年初的一部《英雄》徹底點燃了中國電影界的熱火,那些有些名氣的導演們執導價一天一個價,根本不是這部小製作能承擔得起的。她也試圖找那些剛從學院畢業的新導演們,不過這些一部電影都沒拍過的畢業生們被各方投資人追逐熱捧,眼睛都長到了腦袋上,光聽到“製作成本二十萬”就不願意再談下去了——開玩笑,低於一百萬怎麼拍電影?
所以說張藝某和《英雄》有多可怕,他讓中國的電影市場完全亂了。
所以根本找不到人來接手這個盤子的束玉只能讓杜安留下來,一部電影將來署名的時候可不能沒有導演,而且杜安“中戲導演系”的招牌還稍稍有點穩定軍心的作用。
當然,這片子肯定也不能由他去拍了。
束玉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部分,杜安只會是一個傀儡,而這部片子,將由她來真正執導!
她知道自己沒這個本事,但是她輸不起,事到如今,只能趕鴨子上架了,為此她還緊急買了一大堆書籍:《雕刻時光》,《榮譽》,《認識電影》,《解讀電影》,《電影語言》……只要是南揚市新華書店內有的,她基本上全買了。
事到如今,她只能拼了。
再怎麼說,認真的她,總比一個只會說“完美”的傢伙強吧?
“我沒跟你開玩笑,你只需要坐在那裡,管好你的嘴巴,別再說什麼‘完美’,當個雕塑就行。至於其他的事,都由我來做。”
感謝上帝。
杜安確定束玉是認真的,心頭的那塊大石才終於落地,世界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