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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管不了這許多,他甚至沒叫面前的這漢子嘗試表演一番,和他握了握手後,就直截了當地下了決定。
“好,就你了。”
“我叫張家譯,之前拍過兩部電視劇,一部在去年播出了,叫《帕米爾醫生》……”
張家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杜安這莫名其妙地話語截斷了。
這個三十來歲的漢子驚疑不定地看著杜安,瞳孔微微有些擴張。
自己就這麼被定下來了?
還是旁邊的束玉處變不驚,只是微不可聞地輕嘆了一口氣,然後盡責地提醒旁邊的導演。
“杜導,你還沒讓他試戲呢。”
“不試了,就他了。”
杜安倔強地維持著自己的決定。
他是受夠了,也想明白了:趕緊結束這一切吧!
隨便挑幾個演員,趕緊把這部電影拍完,他也好趕緊拿了片酬走人——這一切最好是在一個月內完成。
一個月賺五千?怎麼算都是高薪了,至於這部電影會是什麼樣子?那和他有什麼關係!
反正他也不會拍電影。
束玉坐直了身子——她本來就坐得很直——然後側過身子,安靜地看著杜安。
杜安也看向她。
兩人此刻肩並肩,距離很近,也是此刻,杜安才真正看清了她的模樣——那副大黑框也沒起到多大作用。
這確實是一位美麗的女子,大眼,白膚,尖下巴,瓜子臉,一位通俗意義上的美女該有的一切她都具有了,只是那副大黑框讓這一切打了折扣。
“作為這部影片的製片人,我有責任保證這部影片的質量,所以對於你的草率決定,我不同意。”
束玉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然後用波瀾不驚地語氣陳述,卻給杜安帶來了巨大的壓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杜安縮了縮肩膀,移開了視線,然後很沒骨氣地選擇了妥協。
“那你來表演一下。”
杜安對張家譯說,翻開劇本,隨便找了一段。
“你試一下這一段。”他把劇本推給張家譯。
張家譯到現在還沒弄明白眼前到底發生著什麼樣的事,直到劇本推到他面前,他才“哦”了一聲,憨厚地一笑,接過劇本看起來。
《電鋸驚魂》的故事很簡單:一個心理變態的連環兇手喜歡把人囚禁起來強迫他們玩血腥殘酷的生存遊戲,而這次的遊戲參與者是外科醫生蔣偉和私家偵探韓生——蔣偉必須得在6點前殺死韓生才能活下來,他會怎麼做?
杜安指給張家譯的那一場戲,是蔣偉回憶自己在警察局中,看著唯一倖存的受害者痛哭時的一個沒有臺詞的中景鏡頭。劇本上標明,要表現出蔣偉此刻內心恐懼外加同情的複雜心理,甚至還要有一絲糾結?
杜安皺了下眉頭,他當時為什麼要加一個糾結?轉瞬一想,這才想了起來。
這個倖存的受害者不但沒有痛恨那個差點殺死自己的變態,反而感激那個變態給了自己一次重新面對生活的機會,讓自己更珍惜生命,這讓人弄不明白那個殘忍的兇手到底是變態殺手還是救贖他人的心靈導師,所以蔣偉才會糾結。
杜安需要張家譯演的這段描述很簡單,張家譯卻看得很慢很仔細。
他已經三十來歲了,在這個年歲還沒有半點名氣,可以說是前途渺茫,所以他對於每一個機會都異常珍惜——即使面前的這個杜導實在太年輕,又很古怪,看起來相當不靠譜,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的認真。
杜安看面前這傢伙半天沒動靜,瞥了束玉一眼,想了下,對張家譯說:“這樣吧,你看著我,我告訴你我需要的效果是什麼樣的。”
束玉始終是這部電影的製片人,雖然自己只是打算糊弄糊弄,但是今後也難免要打交道,還是不要把關係搞得太僵了——他現在這麼做,就是給束玉一個訊號:你看,我可是認真地在挑選演員,而不是糊弄過關,所以你也不要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了。
說完,杜安就演了起來。
他想象著夢中見過的場景,然後努力地表演起來。
說實話,這場夢太過久遠,雖然印象深刻,但是要回憶到一個具體的表情確實困難之極,所以杜安也只能加些自己的相像。
嗯,要有恐懼,要有同情,還要糾結……
恐懼會是什麼模樣?同情呢?至於糾結,那最簡單,每次大姐要出去買菜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