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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終於上班了,這週五上架,這次不會再錯了)
站在舞臺上,面對著下面幾千名來自全國乃至全世界各地的影視圈精英們,說著獲獎感言,感謝這感謝那的,感受著幾千號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看著走道上的那些記者們舉著相機不停地拍他,甚至還能想象到全世界有上億觀眾正坐在電視機前看著自己,杜安一邊機械地發表著感言,一邊有些恍惚。
他倒不是為了能拿到這最佳編劇恍惚了,而是感慨於命運的不可捉摸。
就在一年前的現在,他還只是個超市的賣肉員工,拿著一個月六百五的工資,正在為了如何拉高《電鋸驚魂》的票房而絞盡腦汁,一年後的現在卻已經站在了中國電影最高榮譽的殿堂上,捧起了象徵著榮譽的獎盃——雖然只是個最佳編劇。
命運的不可預測,就在於此。
杜安視力不錯,所以看到臺下前2區中間考前的位置上坐著的劉德樺。《電鋸驚魂》上映的時候,他主演的《大塊頭》也正在上映,他還記得在盧米埃國際影城的大廳裡,《大塊頭》宣傳海報就放在《電鋸驚魂》海報的前面,而這次的最佳編劇提名裡,就有《大塊頭》的份兒。
《大塊頭》的劇本在杜安看來很不錯,充滿了一種中國特色的佛學禪意的美感,意味深長,華表獎最佳編劇的每個提名果然都非泛泛之輩,但是最終還是自己的《電鋸驚魂》這個之前被杜安自己認為最沒希望的劇本拿到了最佳編劇。
杜安甚至還看到坐在劉德樺左手邊三個座位外的韋嘉輝雖然在笑,臉上的落寞卻溢於言表——他是《大塊頭》的編劇之一。
他只好再一次感慨評委會的水平確實不是他一個入行一年多的新人可以揣測的。
無以言表,唯有再一次感謝<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最後,再一次感謝評委會,感謝你們把這個獎頒給了我。”
說完了獲獎感言後,會場照例響起了捧場的掌聲。
捧著獎盃從舞臺上下來,回到座位上坐下,杜安還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拿到這個獎了。
“恭喜你,杜導。”
朱茜笑得很燦爛,真心為他感到高興。
杜安客氣著:“就是一最佳編劇,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獎項。”
他還真不是太興奮:華表獎最佳編劇,對於編劇們來說或許是一個了不起的榮譽,但是他是個導演,拿這個獎還真沒什麼感覺,特別是這個獎還拿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所以他還是把手裡的華表獎獎盃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這是一個明確的訊號,”
張家譯在一旁低聲道。
杜安和朱茜對視一眼,發現各自都不太明白張家譯的話,於是一同望向張家譯。
見這兩人不太明白,張家譯想了想,最終還是說出來:“杜導,你看呀,你的兩部電影分別得到了最佳編劇和影后的提名,裡面呢,《電鋸驚魂》還算是有點向華表獎靠攏的,《風月俏佳人》就完全不搭邊了。現在評委會把最佳編劇給了你,那意思就是影后沒了,這是平衡啊。”頓了頓,他又道:“而且,《電鋸驚魂》是有思想深度的,他們把這個獎給你,也是鼓勵你以後多拍些這樣的電影,從這個角度看,茜茜的影后就更懸了。”
杜安有點明白張家譯的意思了。
華表獎等各種獎項的設定,多少有些引導電影行業發展趨勢的意思,也確實起到了卓越的成效:在華表獎百花獎等一系列注重電影立意內涵的專業性獎項的引導下,中國電影現在的主流審美是“能發人深省的電影才是好電影”這樣一個審美觀,電影人也都視之為真理,所以即使是像《英雄》這樣的商業片巔峰,也是要加入以和為貴天下大同之類的思想的,似乎不加任何藝術思想的純商業電影就是爛片一樣。
《風月俏佳人》就是這種不符合華表獎審美觀的純粹荷爾蒙電影,除了他胡謅的那些東西外,並沒有什麼藝術性在裡面,所以《風月俏佳人》得不到最佳影片的提名他自己也覺得沒什麼爭議,但是影后不同啊。
在杜安看來,影后影帝這樣演員個人能力的角逐,應該是摘出來另算的,和影片的題材有什麼關係呢?
而很快,就到了最佳女主角的頒獎環節。
“……獲得提名的有,《忘不了》,張栢芝……《臺灣往事》,蔣文麗……《手機》,笵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