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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洗臺,砸破窗戶逃出去,去市裡找一家酒吧看世界盃。
沒有人相信他能做到,所有人都說那東西是搬不起來的,王明卻不放棄,並且跟他們打賭。
當然,那座大理石的盥洗臺確實很沉重,王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憋得滿臉通紅盥洗臺卻還是紋絲不動。
就這樣了?
葉琳猜到了這個結果卻還是有些不滿意:現在故事才進行了這麼點時間,顯然是不可能讓他真得把這東西搬起來打破窗戶跑出去的,但是就真這麼算了似乎又有些意猶未盡。
王明在眾人的矚目中氣喘吁吁地離開了盥洗臺,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停頓了一下,轉頭道:“我試過了,不是嗎?至少我試過了。”說著,就走了出去,順手狠狠踢了一腳外面的凳子。
這一幕如同一把大錘擊中了所有觀眾內心最脆弱的部分,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中,有人曾經因為害怕不可知的未來而拒絕了心儀的男孩,有人因為害怕失敗而不敢去追尋那在旁人看來不切實際的夢想,也有人因為害怕可能會失去現在安逸的生活而放棄了可能會改變生活的機會,所以他們只能在午夜夢迴的時候躺在冰冷的床上看著天花板一次次地幻想著“如果當初我怎麼怎麼樣,也許今天就”。
他們就像是影片中這些只會站著對王明說“你做不到”的病人一樣,沒有去嘗試去挑戰的勇氣。
就因為旁人的否認,他們連試都不敢試,可是看著現在這一幕,他們才知道,失敗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連去嘗試的勇氣都沒有。
這部影片已經引起了他們的共鳴。
“竟然拍得還不錯。”
樂城毅對他身邊的同行這樣說道。
樂城毅是南揚市的一位專業影評人,這次是和一位同行約好了自費前來觀看的。如他所料,《飛越瘋人院》確實是一部文藝片,杜安這位導演開始轉型了。
在影片之初,他其實還是有些不以為然的,畢竟商業片導演轉行文藝片拍攝,有太多水土不服的例子了,他很懷疑這位只會嚇人和浪漫的導演是否能將一個主題講好,但是到目前為止,一切表現都還不錯,甚至可以用“水準之上”來形容——這部影片從開頭到現在,隱喻的含義太多了,不管是一開始的情緒畫面對比,還是對於精神病人們不同的拍攝角度,甚或於現在的這幕場景,都表達了很多東西,偏偏講了這麼多東西的同時,整部影片的節奏非常緊湊,引人入勝,這從周圍觀眾們全神投入的狀態就可以看出來了。
《一部驚喜之作》,他甚至開始想到了自己的影評該怎麼寫了。
“這導演很厲害。”
他的同伴回應了他一句,然後繼續盯著銀幕觀看。
但是影片才開始半個小時,故事才剛開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