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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是誰？趕緊放了我聽見沒？你們攤上大事兒了，我告訴你們！”
項懷章被一臉盆的涼水澆了個透心涼，抹了一把臉，還沒看清人就高聲叫喚。
“啪——”
一個大嘴巴抽過來，勁兒很大，中指上還有一個金戒指，在他臉上刮過去，力道大的直接劃出一道血痕。
項懷章閉嘴了，瞪大眼睛看過去。
都穿著迷彩服，頭上都戴著小孩子玩兒的卡通面具，五個人，有高達，有米老鼠，有鋼鐵人，還有蜘蛛俠……
打人的是戴高達面具的人，兩隻眼睛裡閃著狠毒中略帶瘋狂的光，眼白上佈滿了血絲，好像隨時會因為失控的情緒而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來。
“各位好漢，”項懷章也是個懂得看臉色的人物，從有點兒冰涼的水泥地上坐起來，“各位好漢，兄弟我有眼無珠，冒犯了各位，要多少，你們說個數兒，保證讓各位滿意，咱們就當交個朋友……”
“高達”朝後退了一步，並沒有說話，朝旁邊的“米老鼠”遞了個眼色，走到一邊。
這裡是一個倉庫模樣的地方，高高的棚頂幾根鋼樑交錯而過，支撐著彩鋼板的屋頂。
四周也都是彩鋼板結構，呼呼的冷風從縫隙裡吹進來。
雖然外面氣溫差不多有零上二十多度，大太陽照的人頭疼，空氣裡還股子莫名的苦味兒和酸味兒，但是倉庫裡冷的讓人直想穿棉大衣。
幾個木質棧板堆在角落裡，項懷章就是被繩子捆著靠在那兒。
“項老闆是爽快人，”“米老鼠”的聲音一聽就是硬憋出來的，“哥兒幾個就是求財，只要你乖乖地待著，等你老鐵送錢來，很快就會放了你。”
“一定配合，我老鐵一定會答應你們的要求，一切要求……”項懷章忙不迭地答應著，眼睛卻不自覺地看“高達”，或者可以這麼說，是在看他的手。
“高達”本來都要轉過身走出去了，無意間發現了項懷章的舉動，他止住了腳步，抬起自己的手。
“艹！”
他突然罵了一句。
“高達”來到項懷章近前，彎下腰，盯著他看。
血紅的眼珠好像暴怒的狼。
“你認出我來了？”他平靜地問。
項懷章先是一愣，然後馬上迭聲地，“沒有沒有沒有，我不知道大哥是誰，從來沒見過……”
“高達”舉起右手，大拇指撫著中指上的戒指，“我老婆送我的，”他說，“她說有這個戒指，就意味著我是她家庭裡的一員，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當。”
說著，他把臉上的面具慢慢掀起來。
正是牛至成。
項懷章在他掀起面具的時候，就用手擋著自己的臉，“大哥，好漢！我沒認出你來，我沒看到你的臉……”
不可能認不出來了，牛至成出神地看著自己的戒指，“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當……”
他邊唸叨著，邊從腰後拔出一支手槍，頂在項懷章的腦門兒上。
“你敢殺我？”項懷章眼看裝不下去了，色厲內荏地叫喊，“我老婆一定不會放過你！龍——”
“砰——”
一聲槍響。
項懷章的喊叫戛然而止。
兩眼上方的一個彈孔閃現。
旁邊的幾個人也被這突然而來的槍聲嚇了一跳。
“你怎麼把他殺啦？”
一邊的孫強扯下面具，失聲叫道。
牛至成手裡還在冒青煙的手槍轉過來，頂在他臉上。
“他認出我了，”牛至成冷冷地說，“要是把他放回去，我就死定了！你想讓我死嗎？”
“撲通——”
孫強一下跪在地上，臉上的表情恐懼交織著諂媚，“成哥，成哥，我沒這意思，我錯了，饒了我，求求你成哥。”
其他手下沒說話，都扯下面具，默默地看著。
牛至成看到了他們的目光，最後還是收起了槍，儘管他的食指已經在給扳機施加壓力。
“給這死鬼的情婦打電話，”牛至成吩咐道，“叫她晚上12點來這兒交易。”
“不換地方了？”
一個手下問。
“不換了，”牛至成眼中兇光閃爍，“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全宰了，大家去南方享福去！”
在項懷章的別墅車庫裡，金泰坐在一輛白色的寶馬轎車裡，有點兒緊張地握著方向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