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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個慕容沁,應該是朝廷的高手,若他調動官府的人想找我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雖說我們一個是瞎子,一個不識字,可《朱陽策》的誘惑到底太大,許多人畢生汲汲追求而不得的東西,卻被我們給聽了去,相比當時在場其他人,我們就是軟得不能再軟的軟柿子了,隨便一個江湖人,都能要了我們的命。”
陳恭結結巴巴:“那,那怎麼辦,我們也不是故意聽的啊,那玩意那麼拗口,誰想聽呢!”
沈嶠:“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們二人昨夜一併出現,已經給其他人留下印象,為今之計,只能各自分開走了。”
片刻的無措之後,陳恭發現這的確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真要動起手來,估計別人只要一掌就能將他們兩個給打趴下了,這種無力感在心中激盪,又變成更深的無力感——陳恭痛恨自己的無能,卻又無計可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好罷。”他勉強道,看向沈嶠,“可你一個人行麼?”
沈嶠笑了:“怎麼不行,之前在撫寧縣,你瞧我一個人不也好好的?”
陳恭想想也是,但心情怎麼也快活不起來:“那等出了城,我們還能見面嗎?”
沈嶠:“看緣分罷。你還去*幫嗎?”
陳恭搖搖頭,倒是很清醒:“那個副幫主已經認得我了,我去了*幫,豈非自投羅網,人人都知道我聽過那勞什子殘卷,肯定會想從我身上挖出點什麼來。”
沈嶠:“那你準備去哪裡?”
陳恭喪氣:“走一步算一步罷,說不準什麼時候身上的錢用光了,就在當地安頓下來呢,總得吃飯罷。”
沈嶠:“*幫畢竟是大幫,門檻也高,你就算進去了,也未必能得什麼好待遇,不如尋個門風清正的小幫派,以你的聰明才智,想必很快就能出頭的。”
“隨便罷,我不想往南了,想走北邊,一路去鄴城看看,聽說那裡很繁華,出人頭地的機會應該也多。”
說這話的時候,陳恭興趣缺缺,他沒什麼東西要收拾的,隨身就兩件就衣物,包袱一系便可走人,臨走前回頭再看一眼,見沈嶠安安靜靜坐在那裡,竹杖放在身前,雖然雙目無神,但臉卻是朝著自己這邊的,似乎在給他送別。
不知怎的,陳恭忽然鼻頭一酸:“你,你要保重。”
沈嶠點點頭:“你也是。”
萍水相逢的兩個人,因緣際會一路同行,又因故分道揚鑣,這本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但十幾歲的陳恭,還沒學會淡定面對。
陳恭走了之後不久,沈嶠便也收拾行裝,準備出城,他走的是南門,不會與陳恭撞到一起,兩個人分開走,的確會分散目標,但他卻還有另外一層用意。
……
陳恭一路擔驚受怕出了城,見沒人尾隨或攔截,這才放下心來。
懷州離周朝近,往來商旅頻繁,連、城門外邊白天裡也有人挑著東西在賣,吆喝聲此起彼伏,熱鬧得很。先時顧著躲避那些厲害人物,陳恭也沒來得及細看,此時身處繁華市集,十幾歲少年愛看熱鬧的心思又冒了出來。
但他也沒敢多逛,四下轉了一圈,買了兩個剛出爐的熱騰騰的烙餅準備路上吃,便沿著官道繼續一路往北走。
走出百來步,便聽見後邊傳來一陣馬蹄踏踏,夾雜著尖叫哭泣的動靜,陳恭忙扭頭回身,看到幾個人從城內疾馳而出,朝他迎面跑來,後面則跟著大隊人馬,手持弓箭,縱馬狂奔。
他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愣在當地站了片刻,眼見那些人越來越近,身後人馬甚至已經拉開弓弦上了箭矢,準備朝這邊射過,登時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也跟著跑,腦子卻還稀裡糊塗的,不明白好端端的怎麼會忽然出現這樣的場面。
不單是他,城門口的百姓登時亂作一團,四散逃竄,驚叫不已。
陳恭頭也不敢回,拼命往前跑,心裡覺得自己真是倒黴之極,去哪哪都出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跑了一陣,箭矢破空之聲驀地傳來,掠過他的耳際插入陳恭身前的草叢裡!
他腳一軟差點往前撲倒。
身後不時有人慘叫和摔倒在地上的聲音,騎在馬上的人遠遠飄來笑聲,似乎甚為快意。
還有人奉承道:“郡王好箭法,真可謂是百步穿楊,例無虛發啊!”
笑聲戛